张旭樘对准宋绘月的方向,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宋绘月!”
宋绘月猛地回头,目光如电,射向张旭樘藏身之处。
张旭樘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站到溪水中一块平整的丑石上,刚要开口,就见宋绘月提着刀大步流星地从溪水中淌了过来,浑然不怕寒冷。
疾步走到张旭樘身边,她满脸厉色,二话不说,就动了刀子。
刀光锐利,闪烁着冰冷寒光,直冲张旭樘而去,张旭樘大叫一声,往后倒仰躲避,忘了身后并非平地,扑通一声摔进了溪水中。
溪水虽浅,却足够淹没他。
他呛了几口水,稀里哗啦的从水里坐起来,“噗噗”的往外吐水,还没吐完,宋绘月的刀已经再次冲他而来。
“咳咳咳……宋、宋清辉!”大叫过后,他又咔咔两声,使劲清了清嗓子。
佛祖菩萨保佑,宋绘月停了下来。
只是刀子还对着他,他是细皮嫩肉,宋绘月又是生手,手和刀还不能一致,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结果他。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地将刀拨开一些,想要从水里站起来:“大娘子,这是刀,不是绣花针,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宋绘月扫了他一眼,把刀尖往下移,一直移到他裤裆上,很平静的回答他:“这才是不小心。”
张旭樘这回吓的几乎当场起飞,又一屁股坐回了水里。
“你想清楚了再动手,”他擦了擦脸上的水,“你家那个傻子可在我手里,你杀了我,他也活不了。”
他知道宋绘月不是那么容易说服,她有她的智慧,因此又加了一句:“郴州宝湖码头,对不对?”
宋绘月摸不清张旭樘的底,但是这么久没有宋清辉的消息,只能听他继续说下去。
“真的,”张旭樘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了迟疑,“明知道自己在晋王的地盘上,我难道会蠢到毫无防备?我肯定会给自己多拿一点筹码在手里对不对?”
“有道理,继续说。”
张旭樘忍受着寒冷,将来龙去脉告诉她:“我看到你说宝湖码头了,你去王府别庄的时候,就写了信给我的人——湛士昭只是明面上的人,我暗中还有人,我是来办大事的,肯定不会只带这么点人,让他去请外仵作行的人去追,这还是跟你学的。”
宋绘月想了起来,当初她去追黄文秋和罗慧娘,就是请了捞尸人。
除了贵,这些人没别的毛病。
当然,贵也不是外仵作行的毛病,是她的毛病。
张旭樘叭叭的说:“他根本就没到码头,我的人追上之后,就连人带船一起改了道,你们在这两个码头找人,就是踏破铁鞋也找不到。”
“清辉现在在哪里?”
“不出意外,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我交代带他回张家,我活着,他就活着。”
对张旭樘说的每一个字,宋绘月都半信半疑,但码头上没有宋清辉的踪迹也是事实。
宋清辉和他所乘坐的船全都失去了踪影,就算是沉船,那么大一艘船,在来往频繁的水面,也该被人发现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谢舟什么也没找到。
于是宋清辉的去向就成了个谜团,而张旭樘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在一层一层将这个谜团剥开。
宋清辉在他手上,去了京城,他们两人性命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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