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姝心念一转,解了松垮披着的外衫。
“豫王若想留在这,我可要加倍地收报酬。”
周元毅求之不得,遂连交三次报酬。
云歇雨收,姜月姝理着散乱的鬓发,心神摇荡,竟不知不觉说出心中所想。
“若女子不轻易交付真?心,老老实实养十几个面首,日日纵欢,想必也?能如男子般快乐。”
她媚眼如丝,绕着周元毅的俊脸,“你这样的,就很不错。”
堂堂豫王被当作面首,周元毅冷冷一笑。
他原已鸣金收兵,闻言立刻重振旗鼓,埋头苦干。
姜月姝哪里受得住?对自己的“失言”后悔不迭,却来不及拒绝。
时如逝水。
姜月姝合离不成,被困在国公府内,别说养十几个面首,便是养一个都难。
敢夜夜私闯国公府与她寻欢的,除了周元毅,再无他人。
相处久了,姜月姝觉得周元毅合心又省事,便默许了他的放纵。
而贺均沉醉在姜月妍的温柔乡中,待醒过神,发现自己已忽略正妻达数月之久。
他抽空去了一趟汀和?苑。
出乎意料贺均的意料,被冷落许久的正妻不但没有形容憔悴,反而如桃花般婀娜妩媚,菱唇勾勒着若隐若现的笑意,简直引得人心驰神荡。
贺均好美色,兼之心中莫名的歉疚,对姜月姝的态度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姜月姝不耐烦应付他,随口答了几句话,便借着亲手给他泡茶的名义,让丫鬟悄悄往怡安堂送消息。
果?然,不久后怡安堂的人便来传话,说老夫人头疼,请国公爷过去一趟。
贺均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出门,走到门口,突然又转圜回来,去揽姜月姝的腰,“我们一道去看看?母亲。”
姜月姝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动手动脚,登时冷下脸,推开他,道:“我刚来月事,身子不爽,你自己去吧。”
她一向是这么个脾气,贺均没发现不寻常之处,心中倒颇有些遗憾:怎么这样不巧,这时候来了月事。
他前脚一走,姜月姝后脚就去沐浴,还令人将他碰过的瓷器砸掉,木具也都劈成柴烧了。
随后几日,贺均都没有再至汀和?苑。
直到太子殿下嫡
次子满月,国公府前去贺喜,两人才再次见面。
他们一道出门,去往东宫的路上,贺均见她端丽明秀,不由心神微动。
但无论贺均说什么,姜月姝都爱答不理的,次数多了,他也?冷了脸色。
进东宫之后,两人又齐齐换上笑颜,向太子夫妇道喜,与几个熟识的官员问好,将貌合神离表现到极致。
春日微醺,姜月姝贪凉,穿了薄软的锦绣流云烟罗裙,衣襟微敞,美得不似凡尘。她的容色本就是京中姝绝,如今心境开阔,更添一层风情,炫目极了。
贺均素来不喜旁人盯着自己的妻子看?,顿时便有些不悦,瞥了姜月姝的衣裳一眼:不知检点。
姜月姝柳眉冷凝,自己这烟罗裙是春日最时兴的,在场这样穿的夫人们不少。难道生得美也有错?
她不甘示弱地剜了贺均一眼,转而又将视线移到姜月妍身上。
只见万花丛间,姜月妍正和吴王胞妹明娥公主说笑,身边还围着几个闺秀,不知谁说了个笑话,几人笑得开怀,颇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