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区只有一条环形公路通往近郊的市道。
斯年一路开车下去,行到半路都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他又折返回去细细地找。
这么短的时间,苏荔不可能走太远。
他将车速降到最低,路过的每一个路口都会看上两眼,最后将车子停在了通往水渠的岔路上。
万一她真地想不开,水渠就是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斯年走过幽闭的小径,在水渠边上发现了那缩成一团的人影。
苏荔抱膝坐在地上,双肩止不住地颤动,她哭得不能自已。
一件西服兜头盖下,将她整个人笼在了阴影里,吓得她抽噎声一止,慌措地从衣缝里向上探去一眼。
“你的西服——”
“罩你,”斯年敛了声音,目光幽沉地看着她,“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她更紧地抱住了自己,那双杏眼里迷蒙出水雾,泛起了涟涟泪水:
“我没用……工作——保不住了,赔不起……旗袍的钱,还没钱……买墓地——”
“谁说要开除你了?”他嗓音明快地笑了一声。
苏荔哭得头脑发胀,困在固有的认知里出不来,她反应迟钝地没听懂这话的意思。
她又是弄坏了旗袍又是砸了生日宴的场子,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得下她?
斯年见她傻愣愣地给自己判了个死刑,一时间觉得很滑稽,他蹲在她面前,一句句地开解道:
“旗袍是你踩坏的?”
“不是。”
“那事情是你挑起来的?”
“不是。”
她求生欲满满地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