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能令火势如此之大?”
“周家弄丢天麻并非狄戎蛮夷所为,而是明皇自编自演,截获了藏进仓库。他留着天麻有何用,白浪费地方,不如我替他烧掉,一了百了。”季霄回答说。
陈伯叹了口气,“真是相煎何太急。”
“陈伯,霄儿实在不解,明明是亲兄弟,何故如此做绝,难道仅因为‘先皇后’?”季霄想了解更多关于那位“殷裳琳”的事情,“听说……庄王妃很像先皇后,可有此事?”
“前仇旧恨,一件件、一桩桩,累积而成。”陈伯不置可否,便是回答了。
季霄点点头,不再追问。
??28、她爱他,谁爱她
每逢大暑三伏,薛念都会闭关十四天,再出竹园,外面已是一片叶落万物惊秋的时节。薛念出关以后,首先想着去给周禹瞧瞧脉。
路经周府庭廊,薛念忽觉头顶和脚下皆一阵清凉,原是李惠惜惦记周舞苦暑的毛病,在院里栽的大叶榕树洒下的凉荫,可谓是慈母销而爱不泯。
“先生来了。”
“你也在。”薛念并不惊怪在周家碰见季霄,毕竟他与周戈交好,来往正常。
“先生辛苦,刚出关就到这里来为老朽看病。”周禹闻声从里屋走出来,薛念半个月前来过一回,告知周禹他要闭关的事情,当时周禹行动基本已自如,唯独精神病恹恹的,颇有些喜怒无常。这次再看他,不仅腿脚更加利索,神情也清清爽爽。
薛念向周禹浅揖道贺:“周老爷恢复如初。”
“都是先生的功劳。”尤爱喜含笑的声音比银铃还悦耳悦心,她身穿浅桃色薄纱流仙裙从外面进来,手持花枝,裙摆随风,宛如仙子。
尤爱喜从薛念身边绕过把新折的花枝插入宝月瓶中,不知是花朵的香气还是女子独有的体香,总之让人欣然神往。周禹精神上的康健绝对是尤爱喜的功劳,薛念心想。
“看样子,周老爷今后是不必再看见我了。”
薛念小心取下最后一根扎在周禹内关穴位上的金针,针尖在棉布上来回蹭了几下,放回针灸包。
“先生的意思是我爹的病全好了?”周戈问。
薛念点点头。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啊。”周禹十分激动,几乎要哭了出来。
“周老爷万不可纵情志大起大落,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
尤爱喜听薛念这样说完,急忙搀扶上周禹,给他顺背。眼看暮色渐浓,尤爱喜便邀请薛念和季霄共进晚餐。
其实薛念挺想留下来的,他对周禹这位漂亮聪敏的二夫人饶有兴趣,不过,这份兴趣仅仅来自于薛念的好奇心而无关男女之事。
“夫人盛情,薛某心领,今日才出关,我还要去王府复命,就让霄儿留下吧。”说罢,薛念告辞。
而周戈和季霄原本有其他打算,二人想把酒言欢,尤爱喜早就看出端倪,对周禹说:“咱们也别搅他们兴致了。”
周戈提议去福宝茶楼,还是同一间雅室,令季霄很难不感伤,仿佛与周舞之间早过去了许多年。许是因为心中有愁苦在,季霄酒喝得很快,那架势显然是要一醉方休,周戈阻止不了季霄的节奏,只能陪他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酒入愁肠,不多时,相思便就来了。
周笙也没想到这两人等不到菜凉透就醉了,她原是看外面变了天气,想给周戈送伞之后就离开的,然而店里伙计看见周笙就献殷勤来,说:“三小姐是来接少爷回去的吗?”
周笙摇摇头:“天还早呢,我放下伞便走。”
“啊?少爷已经醉了呀。”伙计带周笙到二楼停了下来,谄笑道:“三小姐,少爷他们就在楼上,不过没有少爷允许,我上去不合规矩。”
周笙给了他几个钱,她不常到这里来,小心翼翼捏着扶手踩在略高陡的楼梯往上走。楼上只有周戈和季霄,隔老远都可以听见他俩醉醺醺地说话,像扯着嗓子,好大的声音。
周笙放轻脚步在门外停了下来,竹窗上挂着烟青色盈盈纱幔,起风了,带凉意的风令它轻轻飘动。
“到现在,我还会梦见她,但那天,就是在这里,是我懦弱……我的懦弱,让我们从此没有半点可能了。”是季霄的声音。
“我比你还……”周戈突然笑起来,带着哭腔,“苏庭到死……都没有等到我娶她。”
“我听小舞……不、不对,是庄王妃……说过你和苏庭的事情。”季霄又倒了一杯酒,对周戈抬了抬,“苏庭很好,可惜鲜花早败。”
“假如有假如,你会同小舞私奔吗?”
季霄好像突然醒了酒,陷入沉思,原来刻骨的爱,是无论何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