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土祠内。
康釜正在自己的洞府前看着陆平川修行,他叼着一根大烟袋,这个毛病还是从汤伯年那里染上的,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着陆平川在那里呼呼喝喝的。
陆平川身上大概几百斤重的东西,他身上穿着一件用赤熊皮和坎银做成的坎肩,赤熊皮无所谓,就是结实耐用,而坎银则是一种珍贵的炼器材料,不过厚土祠不炼器,他们看中的是坎银的另一个特点,就是重,巴掌大小的一片坎银就有上百斤重,那坎肩前后都是口袋,里面塞满了坎银片。
另外陆平川腕子上还戴着几只坎银做的镯子一般的圆环,腰里宽大的带子上也缀满坎银,就是脚脖子上也缠着用坎银和赤熊皮做的绑腿。
陆平川身上的这些东西若摘下放在车上,几匹健马拉着估计都会呼哧呼哧得气喘不止,可陆平川穿在身上却能轻松的翻跟头,打拳踢腿,竟然还毫不费力的样子。
“师父,这东西也不沉呐,你还说能把我压垮,轻飘飘的嘛,还有没有啊,再来点儿。”
“哼,你少卖乖,你觉得不重,但是你要天天穿着,就算不练功也不能脱。”
康釜徒弟虽然不多,也有几个,上一个徒弟,也就是陆平川的小师兄,叫童郊的一个大汉,已经筑基,被宗门派出去了,不在身边,陆平川身上这全套的家伙他的师兄童郊要在炼气二层时才勉强能穿着练功,没想到陆平川穿在身上就跟天冷多穿了几件厚衣服一般完全没有感觉。这让康釜是又喜又忧,喜得是这徒弟真不错,那些同门的师兄弟们早就羡慕得不行了,忧得是后面该怎么教呢?从来没有带过这样的徒弟,自己若再是偷懒,恐怕真就把这孩子耽误了,也罢,大不了老子以后带着他先出去转转,找些低阶的妖兽让他去试试手,这孩子非同一般,我也要用不一般的办法去教才行。
“陆大哥!”这个时候汤萍来了。
喊完了才发现康釜竟然也在,不由得一愣,赶紧又给康釜行礼。
“哼,你这丫头,不在你师父身边好好修行,到这里乱跑什么!”
康釜倒是听陆平川说过在幼鸣谷中就跟汤萍玩在一处,所以见这丫头跑过来也不意外。
“我要说专门来给你康师叔请安的,你信不信?”
“哈,你觉得呢,我信不信啊?”
“信不信的,先请你老人家喝一杯再说。”
说着汤萍真的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坛子,拍开泥封,又将康釜面前一个空茶盏取过来,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哦?小丫头还会酿酒了,嗯,闻着倒是不错。”
说完康釜就一口饮下,咂了咂嘴,有些遗憾的说道:“味道有些淡,劲头有些小,丫头,你若学你六爷爷酿酒,还得有些年头才能追上那老家伙呀!”
陆平川毕竟是有师父的,你给人家徒弟酒喝,怎么着也要让人家师父安心才是,所以汤萍便乖巧的先给康釜倒了一杯。
“就不能说点好的!又不是给你喝的,这是我们炼气弟子用的。”说着汤萍又取出一坛来,两坛酒都给了陆平川,“陆大哥,不许一次喝光,这是你修行时候喝的,可不是下饭的酒。”
那陆平川见了两坛酒早就喜不自胜,接了过去,还忙不迭的说:“知道知道,修行用的,嘿嘿。”
“正好你来了,丫头,我这里还有几件东西要给你六爷爷,你来了就给他带过去,我就不再跑一次了。”
“算了吧,康师叔,实不相瞒,今天我去过我六爷爷那里了,还从他那里偷了点东西出来,我可不去,免得被他捉住。”
这话把康釜逗得大笑不止,直说要去汤老头那里去问问,看他丢了什么好东西。
汤萍到九玄的时候已经是过午时分,找人打听着问了问钱潮的住处后,就一路按着人家告诉她的寻了过来。
当时钱潮还真在院子里,这一天从早上开始,钱潮就一直在成器堂的院子里为程师兄炼制他那些矿石,一个上午一直没停,到午时觉得有些乏累,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汤萍推开小院的门向里面看的时候几乎被惊呆了。
院子中钱潮坐在一个蒲团上捧着一本书正在看,而那个蒲团却不是在地上,而是托着钱潮飘悬在离地两三尺之处。
这也就罢了,他院子里一套石凳石桌,其中两个石凳竟然也悬着,高度和那蒲团差不多,其中一个石凳离钱潮近些,上面还有茶壶茶盏。这也罢了,最奇的是钱潮的院中还有三团水,如同水球一般漂浮着,每个水球中还有一条摇头晃脑、不断扭动身体的小鱼在里面,每当一条小鱼认准一个方向甩动鳍尾时,那水球也是同时与那小鱼一起动,速度也与那小鱼游动的相符,这样才不让那小鱼冲出水球落在地上。
“哇!你这搞得什么鬼?”汤萍看了大为好奇。
钱潮这时才发现汤萍不知何时进了自己的院子,便控制这蒲团慢慢的落下,石凳也慢慢的归位,不过看汤萍对那水球有兴趣,便用御物术将三个水球都凑到汤萍面前。
汤萍仔细的凑近了看,看那小鱼,也看那团水,还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一个水球,看了看指尖上的水渍,又看了看钱潮,竟把那根指头放在口中舔了一下。
“就是水”钱潮见她如此,便开口说道。
然后钱潮控制那三个水球飘到院内角落处那个水缸之上,就听“咕咚咕咚”三个水球全都落了进去,汤萍又到缸前向里看,三条小鱼仍在缸中悠闲的游来游去。
“快说呀,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呢?”
“这就是御物术啊,我只不过拿身边的东西练习罢了。”
“就是那个你们炼器术要用的那个御物术?”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