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月牙湖畔一株昙花,比绽放更美的是一种未知的期待。
两个人都不是很习惯这种吵闹的场合。
尤其是当陈池羽几杯下肚以后,扬着声调喊要不要玩“tensendszipper”,一秒钟点燃气氛,酒杯里开始摇晃只属于成年人借酒装醉的情调。
梁季禾想起她刚刚好像正要走,只是礼貌地陪他坐下,凑近问:“要走么……送你一程?”
“我想在附近走走。”
“嗯,走。”
陈子夜还在反应“tensendszipper”的意思,她最近每天睡前都会背单词,但还是没听懂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总不能是十秒钟的拉链。
她想,这应该是个游戏的专有名称。
跟着梁季禾往外走,碰到凉风的那一刻呼吸都敞开了许多,两个人的步伐也落入一致。
走到已经只剩地灯的喷泉水池边,陈子夜还在想刚刚的词句。
抬脚差点避不开满地的蝴蝶兰。
“看路。”胳膊被梁季禾及时拉住,因为惯性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陈子夜回过神来道歉,“……对不起,差点踩到花。”
“差点踩水里。”梁季禾见怪不怪地扶她站好,“回回见我都要摔一跤,跟我外甥女一样。”
陈子夜想到那日在缝叶厅陪席,狼狈撞见他时,怀里好像抱着一个小女孩……
“是上次在国宾馆见过的吗?”
“嗯,刚满五岁。”
“您说我像五岁小女孩……我听出来了。”陈子夜低头看花。
梁季禾低笑,“可不就是小朋友才不好好走路……”
陈子夜不好意思地笑笑,盯着地上用黄铜片刻字的标识看——phalaenopsis。
她不认识这个单词,只认识下一栏刻着“purelove”。
纯洁的爱,陈子夜猜想,这应该是花语。
梁季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最终落在她的眼角上,沉缓开口:“phalaenopsis。”
“……嗯?”
“蝴蝶兰。”
陈子夜点点头,蚊子哼一般的声音默念了一下。
她蹲下身,手指摩挲这几个英文单词,水光映入眼眸,轻轻问:“那……zipper是拉链的意思吗?”如实说出心中所想,神色带怯,“……我没有听懂刚刚陈先生说的单词。”
“那个。”
“嗯。”
梁季禾一言难尽地挑了下眉,“那个不用知道。”
“……哦。”
无法具象联想,也搜索不到,陈子夜立即想起余樵,下意识地笑了一下。
这种笑容梁季禾并不是第一次见。
却从没见她这样对自己笑过,她的笑容里总带着矜持和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