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从舟想了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遥远的记忆忽然就这么攻击了她。蒲从舟气笑了:“怎么着?你现在又同意了?已经晚了!”
“晚了?”那维莱特微微一怔,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也就只有那天我来得太匆忙,啥都没准备。”蒲从舟翻了个白眼,“太早睡下去,没洗澡也没吃东西,又饿又脏的,所以向你要了小点心还想洗澡来着。现在我来之前做了准备,就不需要啦。”
“嗯。”那维莱特微微点头,眸子似乎黯淡了下。
蒲从舟瞧了那维莱特一眼,看他一贯冷静的样子此时竟然露出了一点失望的神态,一时间有点于心不忍,试探着问道:“……嗯,如果你实在想帮我洗澡,也不是不行?”
“不必了。既然你不需要。”那维莱特平静地摇头,走到蒲从舟面前,俯下身,轻而易举地把她抱起,缓缓走到床沿坐下,指尖掠过蒲从舟的发丝,目光凝滞在蒲从舟的唇上,欲言又止。
蒲从舟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如果她有毛的话,警惕地说:“你又想干什么了?”
这条可恶的水龙脑回路总是奇奇怪怪的,让蒲从舟起了防备心。
“如果亲吻可以让你留得更久一些,那么我们或许可以……”那维莱特斟酌一下,说。
“什么!你想干什么!”还没等那维莱特说完,蒲从舟就打断了那维莱特的话,一巴掌拍上了那维莱特的长发,“别乱来啊!我警告你啊……”
“你……”那维莱特微微睁大了眼,注视着蒲从舟,一时间竟然有一点茫然,似乎是不知道蒲从舟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那维莱特长得很漂亮,蒲从舟一向知道。
蒲从舟很少用“漂亮”这个词形容人,更何况是一位男性——就算是像钟离和魈这种在蒲从舟看来是颜值天花板的人,她也觉得他们是“俊俏”,带着点英气的美。
而那维莱特的好看,不像是璃月的山水画,更像是无数种水彩墨水加浓了色调,混杂着宕开一笔令人惊艳的色泽。
一看蒲从舟就忍不住称赞,啊,如此漂亮。
而这样一个漂亮的人——或者说龙——穿着件修身、甚至雪白到有些透明,隐隐能瞧见肌肉轮廓的衬衫,带着点茫然和无措,就这样柔软地注视着自己,蒲从舟心中不自觉软了几分,甚至冒出了一种想法——就算给他睡了又怎么样呢。
“说吧。”反正是一个梦境,蒲从舟妥协了,一摊手,“你把话说完。”
那维莱特沉默了下,才垂头,对蒲从舟平静地说:“我只是想说,我或许能亲吻你,以此延长你留在这里的时间。”
蒲从舟嘴角抽了抽,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问:“就这?”
“就这。”那维莱特又茫然了,迟疑了下,反问说,“不然呢?”
蒲从舟看看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注视着蒲从舟。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蒲从舟痛苦地闭
了闭眼,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额头。对不起,原来是我想多了。
那维莱特看着蒲从舟尴尬又自闭的模样,似乎猜到了什么,说:“嗯……你该不会……()”
闭嘴吧那维莱特!?()_[(()”蒲从舟一把捂住那维莱特的嘴,愤怒地说,“我们现在立刻睡觉!我要回璃月了,立刻,马上!”
那维莱特一动不动,垂眸看着有些恼羞成怒的蒲从舟,停了下,才问:“那亲吻……”
“想都别想!”
拌嘴归拌嘴,尴尬归尴尬,蒲从舟还是得老老实实地蜷缩在那维莱特怀里睡觉。
幸好这条水龙有的时候思想顽固归顽固,但是他有个非常好的优点——不计较,也不会追究蒲从舟什么尴尬的事,陪着她睡觉时像往常一样温柔,甚至还伸手为他整理好了额发。
要是换着钟离,估计会阴阳怪气(蒲从舟自认为)打趣她到死。
所以蒲从舟很安心,揪着那维莱特的几缕长发,枕在他的胳膊间,任由淡淡的海风气息缠绕着她的唇吻,正准备安心入睡,忽然听见那维莱特心跳有些快。
“又出什么事了?”蒲从舟睁开眼,恰好对上那维莱特黑暗中的眼眸。他一点也没睡,似乎还很清醒。
“你们龙类不需要睡觉,我蒲公英还要呢!”蒲从舟气急败坏地说,使劲拽了下那维莱特的长发,顺便踹了他小腿肚一脚,“心跳那么快干什么!”
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但那维莱特怔了下,愧疚地说:“抱歉,心跳太快,吵到你了。”
蒲从舟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心软了,摆了摆手,对那维莱特说:“你说吧,你在想什么。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那维莱特轻轻“嗯”了一声,说:“我在想美露莘的事。”
“啊。”蒲从舟懒洋洋地瘫软在那维莱特怀里,脸颊还蹭了蹭他的领口,漫不经心地说,“美露莘怎么了?不是让你把她们先塞回去,等那些贵族对她们的不满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