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俏扬起手包就朝前面的男人砸去,正好砸中后背,包里的手机,口红,粉饼,小镜子掉出来,散落一地。
贺今寒只顿了下脚步,并未回头。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凌俏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喊,视线中,男人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渐渐模糊,她蹲下身子,双手抱住膝盖,把头埋下去。
少女呜呜咽咽地哭,肩膀一耸一耸的。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双手臂伸过来扶她,凌俏下意识地轻唤:“哥哥。”可抬起头的时候才看到,不是贺今寒,是江月。
“什么哥哥呀?”江月搂着她孱弱的肩膀,扶着她离开。刚才凌俏用手包砸贺今寒的一幕她看到了,现在心里还打着鼓,柏林泼酒是人家贺总大度不计较,那这次呢。她颠了颠手里捡回来的手包,还挺重,砸过去应该很痛的。
忍不住,江月抬手拍凌俏红彤彤的脸,“你可真是个小祖宗,天不怕地不拍!”
突然,凌俏呜地一声哭出来,嘴里喃喃:“他真的不管我了。”
“这么任性,谁愿意管你啊,我都不想管你了。”江月埋怨她。
“不是的,以前不管我怎么胡闹,怎么任性,他都宠着我,哄着我。我以为他至少是有一点喜欢我的,没想到真的只是因为愧疚。”泪水像是开了闸,大颗大颗地掉,“三年了,他没来看过我一次,也没有电话,没有微信,对我不管不问。”
“江月。”凌俏抽噎一声,喊她。
凌俏虽然不重,但她也是个女生,喝醉酒的人身上又使不上力,软绵绵的,她扶着凌俏有些吃力,江月有些不耐烦:“怎么了?”
“我是不是很让人讨厌?没有人会喜欢我?”
少女一双水汪汪的泪眼看着她,眼睛,鼻尖都哭得泛红,红嘟嘟的嘴巴瘪着,小模样可怜透了。江月看着她,心里在想,要是她拍哭戏的时候能这样就好了。
冷哼一声,江月嘲讽她:“可不是,自私骄纵,目中无人,傲慢自我,脾气又大,谁会喜欢你呀!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你!喜欢你?简直欠虐!”
凌俏听江月一说,心里更难过了,哭得更厉害。
摆脱了她这个讨厌鬼,贺今寒这三年一定过得很开心吧。现在她又时不时出现在他面前,他应该感到很厌恶吧。
贺今寒一定讨厌透了她,不想再见到她。
回到车上,江月把凌俏放在后座,小酒鬼哭着哭着,自己就睡着了。司机启动车子,江月给神秘大佬发消息。【凌俏多次得罪贺今寒,今天更甚,用手包咂贺今寒后背,我估计贺今寒要对凌俏出手了。您看该怎么办?】
几分钟后,那边回了两个字【没事。】
江月和神秘大佬有联系凌俏并不知道,这几年她在娱乐圈里不管怎么造,怎么作都没事,凌俏只以为是江月的功劳,以为是江月化解危机的公关能力强。
江月看着大佬发来的这两字,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缓慢平和。她回头看后座上熟睡的人,抬手帮她把拉开的薄毯盖上去。
其实她也并不是那么的讨厌凌俏,去年她妈妈做手术需要一大笔钱,还是凌俏给她出的。要是没有凌俏帮忙,她可能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她也曾试图去调查凌俏的背景,分析她现在的性格是不是和生长环境有关,是不是受原生家庭的影响,可是查不到,凌俏以前的生活仿佛被抹去了一般。说是被抹去,倒不如说她被保护的很好,被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保护着。
…………
神秘大佬说没事,当真就没事。
五月份,凌俏在江月送来的十多个剧本中挑选。
“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凌俏坐在桌前,手指挨着剧本依次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