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花的代价,那就是花粉过敏。
没多久,杨岁就有了过敏反应,先是喷嚏打个不停,之后皮肤上便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疹,身上倒还好,脸和脖子那才叫个惨不忍睹。
已经四月份了,学校的海棠花正是开得最茂盛的时期。杨岁就是怕海棠花开了会过敏,所以她提前准备好了过敏药,没想到倒是提前用上了。
吃了药虽然不痒了,可是脸和脖子上的红疹子还是没能消下去,第二天去上课,杨岁只能戴上口罩出门。
今天一整天都是专业课,没有金融专业的课程。没理由去见柏寒知了,虽然有点失落,但杨岁却又有点庆幸,自己这红烧大虾的丑样儿她也属实不好意思去见柏寒知。
上午全是专业课,在实验室转悠了一上午,吃了午饭,杨岁没有回宿舍午休,而是去了图书馆。
周五有理论小测,这段时间都在忙着练舞忙着练游戏技术,都没怎么好好复习。她得挤出点时间来学习了。
即便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随堂小测,但考不好也是会计入平时成绩的,到时候就会影响到期末成绩,杨岁不能不重视。
中午图书馆的人不算多,杨岁还是习惯性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然后埋头学习。
图书馆里很安静,偶尔会有微弱的脚步声经过,剩下便是笔尖在纸张上滑过留下的窸窣摩擦声。
“笃笃。”
有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闯入余光之中,曲起手指,轻敲了两下桌面。
尤其是小手指上的一抹金色一晃而过,轻而易举将杨岁所有的注意力牵引了过去。
杨岁反射性抬起头,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柏寒知。
他戴着无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之下的双眼,在视觉上似乎被放大了些,能清晰看见他微垂的眼睫,睫毛浓密,幽深的眸底晕染开来淡淡的笑,看上去懒懒的。
“这儿有人吗?”
他指了指她旁边的空位,压低声音,明知故问。
杨岁用力摇了摇头。
一看到柏寒知,就想到了昨晚的一幕幕,那种蠢蠢欲动心猿意马的感觉再一次卷土重来,摧毁她所有的故作镇定。
她看他一眼便习惯性埋下头,眼睛盯着书上的试题,但一个字儿都看不进去了。
柏寒知轻拉开旁边的座椅,坐下了下来。
他坐下时,她能感受到撩起的那一股风,他身上雅淡的青柏香飘散在她四周。
她心不在焉的弹着笔帽上的挂钩来粉饰自己的紧张。
柏寒知手里拿着几本书,他顺势往桌上一放,低声问:“怎么不回我消息?”
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丁点的质问意味,就像是在漫不经心的询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不带一丝情绪。
然而却是让杨岁心惊肉跳,反应有些大:“你给我发消息了?”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在这种安静的氛围却显得分外突兀,周围有人投来不满的目光,杨岁尴尬的捂了下嘴,往桌上一趴。
她趴在桌上,脸侧过来看着柏寒知,放轻声音,解释:“我没带手机,我来图书馆一般都不带手机。”
她脸上戴着口罩,本来声音就小,被口罩再一蒙,更是瓮声瓮气的,听不清楚她在嘟囔着什么。
柏寒知下意识弯腰曲背,朝她靠了过去。
两人的距离忽而拉近。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特意将耳朵贴近她嘴唇的位置,又耐心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如此近又暧昧的距离,足以让杨岁看清他微微张缩的瞳孔,里面有着她的倒影,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