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极有原则:“这不成,生意哪有这般做的。”
顾淮之抬了抬眼皮,他摩挲着指间的玉扳指,触感细腻。
池兴勋的脾性他很清楚,这次就是冲着压轴之物去的。
可顾淮之却不想让他如愿。
他垂下眼帘:“他花的银子,都是你的。我一文不取。”
“我们之间那十两银子也一笔勾销,再请你看出戏,如何?”
有原则的易霖,万分鄙夷顾淮之的算计。
易霖:“成交!”
“说吧,你打算换成什么。”
阮蓁一直听着两人的谈话,当下也稍稍好奇。
她抿了抿唇,不着痕迹的将眼神觑过去。
而后,听到顾淮之不咸不淡的吐出几个字。
阮蓁一滞。
池兴勋是挖了顾家的祖坟吗?
也不知顾淮之是哪儿来的恶趣味。
多损呢!
乌云散去,一场大雨过后,空气变得格外清新。
已是傍晚时分,时辰不早了。阮蓁归心似箭,当下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子。
顾淮之喝着茶,倒是十分难得的出声问了句:“要走?”
阮蓁压根没了说话的欲望。
不比他的冷漠,易霖异常热情挽留,他几步走近,小声道:“阮妹妹,你没去过藤阁吧,不若一起去?有什么瞧上的,只管同你义兄讲。”
说这话,他转眼看向顾淮之:“怎么说,你这个做兄长的也应该送件认亲的见面礼。”
阮蓁:……
易霖就差将手伸进顾淮之钱兜了。
顾淮之抬了抬精致的下颌。眸光漆黑,裹着不虞。
阮蓁却硬生生感觉到了铺天盖地般的压力。
顾淮之嫌易霖多管闲事。可若不备礼的话,盛挽那边也不好交代。
他原先想着,届时让长风去金玉堂随意挑一样。权当做个样子。
可顾淮之一抬眸,却瞧见阮蓁那张芙蓉面被屋内燃着的碳火热的熏上绯色红晕,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
柳眉微微蹙起,看上去倒显得几分委屈。
是了,娇滴滴的姑娘半分不得义兄待见,敏感的很。
顾淮之眸色渐深,压下心底溢出来的那些莫名情绪,他从不顾及旁人的情绪拨动,可此刻,却难得松了口。
长风板着一张脸,推着轮椅往外走。
阮蓁听见顾淮之在出门的那一刹那,施恩般留下一句:“那便一起吧。”
阮蓁怀疑自己的听觉。
她!一点!也!不想去!
更别提,顾淮之说这话时,字里行间都隐隐透着一股不乐意的意味。
即使如此,何必说这些?仿若给了她多大的恩典。
可笑的是她明明恨不得避之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