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丹香收剑来到他面前,冯琢还是有些不敢确认,他上下打量了丹香好久,还是难以相信这家伙解决了那些流匪,更让冯琢意外的是,刚刚丹香用的那一招一式,都是他的路数。
他可不记得什么时候给这家伙开过小灶。
“和大姐姐聊了一会,你聊傻了?”丹香看着冯琢有些痴呆的模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事情都解决了,咱们继续启程吧。”
“啊,好——不是,不好,咱们得把他们安置好。”冯琢磕巴了一下,转身轻声细语的对刚刚被解救的村民道,“诸位乡亲们,你们家在哪里,我们送你们回去。”
“家?家已经被那些流匪毁掉了。”
人群中,有人哭出声来。
更多的人陷入了沉默,冯琢心疼的看着他们,对他们脸上的忧愁格外痛心。
“不如就留在这里吧,这里虽然偏僻,但土质特殊,可以用来建房或者烧制陶器。”丹香看了看还未完全捣毁的匪窝,出声道,“商道离这里也很近,不必担心出行。”
“你怎么知道这里土质特殊,还有商道经过这里?”冯琢不可思议道。
“老大,咱们就是走商道途径这里的。”丹香扶额,耐心解释道,“流匪之所以在这里安营扎寨,原因也就无外乎这几点。”
“啊呀,你还真是聪明。”冯琢恍然大悟,随即笑道,“你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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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
他们暂时停了路途,留下来为那些曾经被流匪俘虏的村民搭建家园。
村民们十分感激他们的所作所为,冯琢笑着一一应下,回头还不忘为丹香带来一些饴糖。
这些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丹香看不上,转头撸起袖子去帮忙。
砍木头,修房梁,绘制窗格,挑水种菜。
这一项项干净利落的活计看得冯琢一愣一愣的,这样熟练,真看不出一点少年人的天真愚蠢。
“虚陵山还教你这些东西吗?”冯琢看着整齐有致的菜园,对正在扎篱笆的丹香道。
“都是你教我的,你忘了?”丹香系好麻绳,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教过你这些东西?”冯琢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议道,“我都不会测房梁高度,看风水。”
“你就是忘了而已,年纪大,忘性也大。”丹香熟练的忽悠。
冯琢还想反驳,远处却传来一声呼唤。
孕妇端来两人热腾腾的糖水,笑着对他们道,“真是辛苦你们了,我这里实在是没有人手,那些重活我做起来也慢,辛苦你们忙上忙下了。”
“这不算什么,你也别久站,一会让我们狼羽随行的医者替你看看,这一路颠簸,可别伤了你的身子。”丹香接过糖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冯琢挑眉,对丹香这副小大人的模样,倒有些骄傲,“你都安排好了,那我做什么呢?”
“眼里没活,我能指给你一堆。”丹香抬眼,笑着将瓷碗递给冯琢,“再来一碗。”
“你倒会支使人。”冯琢嘴上说着,但还是照做。
丹香看着冯琢的背影,看起来有些怅然若失。
“你哥哥一定很爱你。”孕妇温柔的为丹香擦了擦脸颊上的尘土,低声道,“这些日子你忙上忙下,他也一直跟着,从不喊累呢。”
“是呀,因为我们是家人,我们都是狼羽的人。”丹香笑了,孕妇见状,也被这份笑意感染道,“等我的孩子出世,能请你们为他取个名字吗?你们是我们整个村子的救命恩人,我希望我的孩子也能记住你们。”
“当然可以,只是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我姓则,孩子跟着我的姓。他的父亲已经被那帮流匪杀了。”则夫人看着有些失落,想起旧事,一下子冲淡了刚刚的笑意。
丹香看着则夫人悲伤的面容,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您只管放心,这件事我会记在心里的。”
于是,新的苦恼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