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他……”丹香自己难住了自己,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让他隔阂我,怨恨我,躲着我,我对他问心有愧,这一点让我……”
说到一半又止了话头,作为局外人的左鸢看的真切,看着如此痛苦的丹香,左鸢开解道,“他不会隔阂你,怨恨你,躲着你,相反他会更加开心的缠着你,接近你,喜欢你。”
左鸢叹了口气,将杯中酒水饮尽,“你在犹豫什么呢?”
“我……害怕。”丹香皱眉,好半天才挤出这句话,左鸢听了这话都觉得可笑,刀尖上舔血的人如今在他面前怂的像个孙子。
害怕?
刀刺进胸口的时候,他可没听丹香讲过害怕。
“人生短暂,你何必这么谨慎?”
是啊,人生如朝露,转瞬而晞罢了。
可……
丹香低下了头,盯着杯中酒水道,“正因为人生短暂,所以我才不愿他被人牵绊。”
左鸢张张嘴,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丹郎不好啦,重眠闹着要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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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神
咋一听这消息,丹香还不敢相信,但当他真得赶到现场,才发现事实果真如此。
这家伙还真会挑地方,特地挑了这附近最高的一处塔楼,这时候周围还没有什么人,冷冷清清的,倒有些萧瑟。
重眠就站在高处,紧锁眉头望着远方,听到下方传来声音,立马低头看去。
丹香仰着头看向重眠,下意识想笑,“站这么高做什么?”
“你们这些人不是好人!”重眠大吼,声音发颤。
丹香听了,不免开口道,“你要说这话,我可走了。”
“你要是走了,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重眠咬住下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丹香格外心累,看着站在高处的重眠,高声道,“你哪里来的信儿说我们要把你卖了?殿下,祖宗,我求你快下来。你是老大心尖上的人,狼羽的贵客,哎呦,真没那回事儿!”高处的风格外大,重眠被吹得手指打颤,但仍不肯下来,“立字据!我都听到左鸢说了,等时候一到就把我解决!”
那个姓左的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丹香嘶了一声,眼见重眠不肯服软,只好老老实实照做,当丹香举起未干的纸张时,高处的重眠已经嘴唇发白,脚底发晃了。
丹香的一颗心被捏紧,生怕这小祖宗一个后仰,从高处重重摔下,“瞧、瞧啊,写好了,真立字据了,签字画押了,跑不掉的,快下来吧,还有灯会等着你呢。”
看到那被风吹歪的纸张,重眠总算松了一口气,释然的笑了笑,刚要往后退,就感觉一阵脱力。
身后一轻,向后栽去。
手脚冰冷,根本使不上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