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间门,全婕妤咬着牙双目猩红,就这么死死的瞪着女子,直到眼角泛泪也没有再出一声,大抵是身旁的宫女去请太医了,身边无一人伺候。
吴婕妤立即叮嘱后面的人,“还不快把全贵人送回宫,小心着点。”
全婕妤只是被降位,至少皇上还未表态,长春宫的宫人也都立马将人小心搀扶起来,奈何全婕妤已经疼的无法直立行走,这个时候只能两个人将其抬回去。
像是察觉不到那仇视的目光,沈榆不急不缓走出长春宫,这风刮的耳朵都在疼。
吴婕妤往后看了眼,压低声音,“今日以全婕妤表叔为首,齐齐弹劾妹妹狐媚惑主扰乱圣心,皇上勃然大怒,将这些人都斥责了一番,并且翻出了陈年旧事让大理寺重新审查,全婕妤祖上是开朝大将,但全婕妤父亲贪污军饷克扣粮草的事可没少做,皇上之前看在圣宗时期的颜面,一直都在小惩大诫,只是如今怕是就说不准了。”
“听闻皇后娘娘父亲与全婕妤父亲也算是旧友,难怪教她如何及时止损。”
说到这,吴婕妤不由意味深长笑了一声,倘若皇后今天不疾言厉色惩处,以全婕妤的脾性不知道还要做出多少自寻死路的事,主要是她这兰妹妹的性子可不好说话,到时候真动了杀心,那就只能落得黎贵人那样的下场,皇后也算顾及旧情救了全婕妤一命。
“姐姐不觉得这风太安静了吗?”沈榆忽然抬起头看着天空。
闻言,吴婕妤也跟着抬起头,天空白云浮动,将原本的朝阳遮的严严实实,白茫茫的大地只有冷风呼啸而过。
“是有点安静,安静到不同寻常。”她若有所思。
沈榆拢了拢斗篷,瞥了她眼,“那就加快进程,姐姐也能安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妃岂能如此老实等着大理寺追查。
吴婕妤点点头,好似也在思索着什么,没有走多久便从岔路分开。
沈榆刚回到颐华宫,底下人就立马上了膳食,像是自己吃少了,她们反而会遭到李长禄的责罚。
不过今日换了菜式,好似岭南一带的菜系,她尝了几口,发觉还算清淡可口,连鱼的腥味也觉察不出,可见这个厨子是有些本事的。
在没有重油重辣佐料添加的情况下,想要掩盖鱼身上的腥味,一定需要下功夫。
“这是李公公特意给娘娘请来的名厨,那季大人从岭南调回京后便日日想着这厨子的手艺,不惜远赴千里花重金将人聘请到京城,恰好让李公公听闻了此事,知道主子一直胃口不好,便想着让他来试试。”听竹立即介绍起来。
沈榆轻笑一声,“君子不夺人所好,李公公这种做法可不行,还是赶紧把人还回去。”
不急不缓给她盛了一碗汤,听竹神色如常,“奴婢就知道主子会如此说,但是李公公也说了,季大人是心甘情愿将人送来的,还说只要娘娘开心,皇上就会开心,皇上开心了他们做臣子的也会开心,如此一来大家都开心了。”
慕衣没忍住嘴角的弧度,很快又收敛神色,小心翼翼布菜。
喝了口汤,沈榆觉得还算符合她当下的口味,既然旁人如此有心,她自然要笑纳。
至于全婕妤,既然皇后已经惩处,显然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倘若自己再斤斤计较反而是不给皇后颜面,那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反正这些话她也不是第一次听了,说来说去都是那几个词,没有一点新花样。
今天难得多吃了半碗饭,膳后又是各种水果糕点,至于那筐青桔还有许多,这个天气的确保存的还算新鲜。
一个人肯定吃不了那么多,她便让慕衣拿了些给玉淑仪和吴婕妤送过去,本想去寿康宫去看看太后,但是这孕吐随时都会发作,也就不好再随意走动。
不过太后寿辰降至,这礼物也是时候准备了,虽然只是表面功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用点心拉近关系,总有那么一些时候她肯定需要太后帮忙,关系可以不用,但绝对不能没有。
让听竹从尚衣局拿来了几种金线,但是许多绣法都较为复杂,尤其是这苏绣,原主的女红底子自然扎实,但是这些复杂的绣法却未接触过,不过凡事都可以学。
窗外寒风肆虐,屋内温暖如春,听竹端着药膳进来见自家主子还坐在那绕针,已经练一个下午了。
她发现只要主子想做的事一定会全神贯注,比如医术,每日只要闲着就会看书钻研,未怀孕时还会试着辨别各种药材,便是太医院的药童也没有如此好学。
“主子不如先歇歇。”她小心将糕点放在桌上,“其实普通的绣法也可以表示您的诚心,如此学来岂不是麻烦。”
放下手里的针线,沈榆揉了揉后脖颈,眼帘微抬,“你觉得我是为了太后?”
四目相对,听竹似有不解,“您不是为了太后?”
端过温水喝了口,沈榆嘴角带着淡淡的弧度,东西是给别人的可技能是自己的,多学一点东西总没有错,技多不压身,-->>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