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伸手采撷到了新鲜的红色浆果。
现实的她。活生生的她。
会吐息,脸红。
被细腻汗水打湿额发,能看到细白皮肤下的颈侧间青色血管的她。
要比幻想中的,梦中的她,还要甜美。
……
帆船酒店的日出,从尽头处的海平面上升起时,就是一幅刚了收笔的油画。
天空辽远,乍出第一缕日光并未陡然亮起来,但星星和月亮却渐渐隐去。
画布上的油彩还未沥干。看上去安静,却又满是希望,留下了一些温存的痕迹。
孟雪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颜色五彩斑斓,深黑色的画布上全是烟花一样炸开的色彩。
她一向喜欢落地窗。
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所以她会特意选有落地窗的公寓,而且才格外喜欢这里,喜欢这间睁开眼就能看到蔚蓝色大海的夫人房。
可今天她却觉得,落地窗真不好。
窗帘也不知道哪去了。
她困死了,困得要死了,可太阳刚升起来,光线就开始刺她的眼。
她平时是会戴眼罩的。黑色的,特别遮光。
可今天却根本没力气去拿。
四肢都死沉死沉的,又酸又痛,根本抬不起来。
经过昨晚,她算明白了一个道理。
无论是怎样外表刻板严肃,优雅有礼,受过精英阶层良好教育的绅士,在某些时刻都可能是一个流氓。
她好不容易才换来安宁。
孟雪现在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一门心思睡觉,闭上眼脑子昏沉沉,整个人像被扔进了大海里。
她想做一只不断下坠的蓝色鲸鱼。
沉下去,沉下去。
最好沉到海底,最好沉到泰坦尼克号遗迹的旁边,谁也别叫她……
——
大约睡了六个多点。
孟雪醒了。
被窝里暖烘烘的,少女元气恢复了大半,脑子里面也清明了很多。
但此时的阳光要比她睡着那会儿更加强烈。
孟雪才刚稍微半眯着眼,就被日光刺得睁不开。
有一双大掌轻放在她眼前,暂时挡住了刺目的阳光。
孟雪轻翻了一个身,撞到男人温暖宽阔的臂弯里。
……
她揉了揉眼睛,把脸埋在枕头里,小声问:“几点了?”
“九点多。”
男人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有一种清晨沙哑的性感。
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