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康元年冬月,天下三分,其中以归元王朝最为鼎盛,继宗武帝宾天,太子顾傲天在位二十四年,无成功者为,外有倭寇横行,内有大臣只为我利者。
有子勇善战多筹略,封策安亲王,策安亲王十年不曾归京,会长公主五十大寿诏还京师。
夜,仿佛无边无际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际,幽幽皎月栖息在柳梢,洒下一道光偷偷探进窗台,在漆黑的屋内,这一抹光显得格外的亮眼。
‘扑通-’
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沈念,黑夜中她美目中划过一丝警惕,轻轻掀开棉被,起身穿好了鞋袜,随手系上织锦斗篷,执着灯笼。
‘嘎吱-’
厚重的红香木门被推开,深冬里冷冽的寒风就像是找到了侵入口,不断灌进她轻薄的里衣,吹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大小姐,怎的醒了?是屋内太冷了吗?”
守门的丫鬟看着头上裹着一层白纱隐约透露出血迹的少女,面露担忧。
沈念拢紧身上的斗篷,被冻的通红的鼻尖吸了吸。
“怜双,可曾听见什么声音?”
“许是枝丫上的雪落了下来,大小姐快进去,可别着了凉。”
怜双站在门口试图堵住风来的方向。
沈念蹙了蹙秀眉,向前走了几步,大雪飘散在她的肩头,她整个人单薄的像是要随风雪而去,怜双担心的追了上来。
凭借着灯笼和雪地反射的月光,院里靠近围墙
的雪地上有一团漆黑,因着离得较远看的不太真切,她拢了拢被寒风吹开的斗篷,将左手执着的灯笼交给怜双,走近。
竟是个人,那人身穿水墨衣,面如白玉,鼻若悬梁,五官刀刻般俊美,他乌黑的长发散乱的落在白雪中,映衬着他的皮肤更加的苍白。
视线下移,他身下的白雪已经被染的鲜红,一只带着翎羽的箭扎在他的右肩上,箭身贯穿了他整个右肩,只露出一截箭尾。
若是就这么不管,以今晚这场大雪看来,他活不到明天早上。
怜双刚想惊叫出声却被沈念一把捂住了嘴,她惊恐的看了看地上的男人又看了看眸色冷静的小姐。
“你这一叫引来了众人,明天就会传出沈家大小姐有辱皇家颜面的罪名。”
怜双思考了一下如今小姐的境地,眼中泛起了泪花,使劲的点了点头。
“小……小姐,这……那这怎么办?”
“搭把手,先把他扶进去。”
人,她是要救的,她的职业操守不允许她见死不救。
怜双虽然害怕,可看着身体本就虚弱的小姐都亲自上阵了,当下也顾不得害怕。
二人将男人移到了房内还温存着沈念体温的软卧上。
怜双将烛灯点亮,看着沈念认真观察男人伤口的表情欲言又止,可还不等她说些什么。
沈念语气沉着吩咐道:“去寻些纱布、酒和止血药来,切忌不要让人发现了。”
怜双神
色担忧的看着沈念,脚步却不曾挪动一步,她怎么能放心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那个男人醒了对小姐不轨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