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兰完全玩嗨了,抓着一把游戏币,目光炯炯地盯着抓夹,虽然一个都没抓上来,但还是高兴得像个孩子。任新正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宋灵兰。宋灵兰:“你来试试?”任新正摇摇头。宋灵兰:“来都来了,试一试吧。”任新正依旧保持着很远的距离:“我看你玩儿就很高兴了。”
眼看就剩最后一个游戏币了,宋灵兰把它捂在手心,再三下定决心后,终于开始最后一把抓娃娃,可惜还是没有抓到。宋灵兰塌下肩膀,叹口气:“咱走吧。”任新正:“还想抓吗”宋灵兰有些惊喜又有些意外:“你今天怎么这么好?”任新正:“你喜欢哪个娃娃?我去柜台给你买了吧。”宋灵兰:“不要,买的和抓的感觉不一样。”任新正:“什么感觉?”宋灵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任新正摸摸下巴,去柜台买游戏币:“老板,再买50块钱的。”
樊老板依旧那副没睡醒的样子,他掀掀眼皮,看了一眼还在研究机器的宋灵兰,抓了一把游戏币,又拿出五个跟普通游戏币不一样的硬币:“够呛,我再送你5个幸运币。”
任新正拿着一篓子游戏币递给宋灵兰。宋灵兰:“看到这些钱,好激动,这好像是你第一次给我钱。”任新正不好意思地笑了。宋灵兰越战越勇却屡战屡败,最后拿起了老板加持过的幸运币,小心地按下按钮,抓夹颤颤巍巍抓起一个小熊,成功掉了出来。宋灵兰欢呼着拿起娃娃,完全忘了矜持,对着任新正笑得超级开心:“你看你看!抓到了抓到了!”任新正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嘴角也扯出一个微微的弧线。
任新正:“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辞职了。”宋灵兰笑容一滞:“什么?不可能。”任新正:“真的,今天刚批下来。”宋灵兰:“你不要开玩笑,现在别说校长,就是院长辞职没个半年一年的审查都批不下来。”任新正:“对,我一年前就提辞职了。”宋灵兰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你这么大的事情瞒了我一年?!我们到底是不是夫妻!”任新正:“我是想万一没批下来就不用说了。”宋灵兰:“那你现在算什么?批准了你就通知我一下是吗?那你希望我做什么呢?帮你去把办公室的东西搬回家吗?”没想到任新正认真点点头:“好。其他东西都无所谓,但我那些古籍你一定要帮我搬回家。”他说完转身就走,宋灵兰哽住。
夕阳洒在天边,任天真从住院楼走出来,看见不远处背着60年校庆时发的抽绳包的赵力权,快跑几步追上去,从后面一把勾住赵力权的脖子:“今天面试咋样啊?”赵力权往前踉跄了半步,推推眼镜,不好意思地笑了:“估计不行,今年名额太少了,淘汰率太高。”任天真:“自信一点儿,没问题的,主任老师都是熟人,进到终面了你肯定有优势。”赵力权一拱手:“借任公子吉言。”
宋灵兰一边生气,一边小心地把带回来的一堆书往书架上搬。张继儒盘点着宋灵兰带回来的书,宋亦仁端着杯茶站在门口看热闹。
宋灵兰:“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张继儒:“这些书是要搬回来的,很贵的,早就绝版了,以后都是要传给天真的,这可都是天真的财富。你还是再去找一找,他那里一定还有不少好东西!”宋灵兰:“我丢不起那个人!”
外面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宋亦仁探出去看了一下,通报敌情:“新正回来了。”张继儒立刻提高音量,故意问:“那你就没问问他辞职是要干什么?”宋灵兰更加大声地回答:“这辈子我问他什么都不会有答复的,他要做就已经做了。他上次去藏区援建医院,走的时候也没跟我说啊,还把家里席卷一空。大过年的把我们娘儿俩仍在家里,银行卡上就剩两毛三分钱,我要是没有娘家我都没法吃饭了。他心里哪有家?哪有我?”任新正提着包走过来,宋亦仁对他挤眉弄眼,也故意拿腔拿调:“他心里有众生嘛!你就辅佐他做好中医这件事,我们,就是为了帮助你挺过这些难关。你不需要老公!你不是有娘家吗?”宋灵兰嗔怒:“爸!”
宋灵兰跟任新正对上眼神,又气哼哼地掉过脸去,继续搬东西。宋亦仁拍拍任新正,小声跟他咬耳朵:“女人要哄一下的。”任新正笑笑没说话,往楼上走去。宋灵兰虽然背过身去,但是耳朵竖着、余光瞟着,见任新正真的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向张继儒告状:“妈!你看他!”任天真回家,听到书房有动静,走过来给长辈打招呼:“阿公阿婆,妈,我回来了。你们这是在干吗?”宋灵兰声音有些赌气:“你爸辞职了!”任天真转身就走,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淡淡地说:“哦。”宋灵兰:“哦?!这就是你的反应吗?”任天真头都不回:“不然怎样。”宋灵兰:“你跟你爸一样冷漠!没有良心!我讲你爸的事的时候,你的表情像外人!”任天真忽然转头一笑,世界都开了,有些淘气,又有些邪性:“我的冷漠像我爸,那我的没有良心像谁呢?”说罢掉头就跑,留下独自生气的宋灵兰:“任!天!真!”
宋亦仁捧着杯子大笑,觉得对话妙趣横生:“你自讨没趣,你老公不好,你跟你儿子投诉,他是说他爹不好还是说你不好呢?他现在这个态度是正确的。”宋灵兰:“爸!在你眼里天真从来没有错过。”宋亦仁:“是的呀!这么好的孩子竟然是我孙子。”宋灵兰:“妈,你说句话!”张继儒:“别说话,说话耽误干活。继续搬呀。”宋灵兰:“我一看到这对父子就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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