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星晖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儿臣也不知,可是依儿臣看,若那些余孽出现在宁漳山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驸马的下落,那也不至于会拖了十八年以后才开始行动。或许这件事,真的只是个巧合。”
话虽如此,可皇上紧皱的眉头还是没有一点舒展。
若沈诀此时只是个普通的官员,他大可以找个由头将他贬官,等日后查清了真相再重新重用他就是了。
可现在他是当朝驸马,是宁宁的夫婿,轻易动不得。
宁宁那样喜欢他,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怕是要好一通闹。
宋星晖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开口提议道:“依我看,此事尚未有定论,还是先不要让宁宁知道的好。”
皇上点了点头,应道:“你说得有道理,此事不仅不能让她知道,沈诀那边也要瞒住。”
如果他真的和那群余孽有关系,那这件事情就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免得他做出对宁宁不利的事情。
“公主府那边,你派人盯紧了,一定要护住宁宁的安全。至于沈诀的身世,你派人暗中调查,切记不能让旁人有所察觉!”
宋星晖神色一凛,庄重地行礼应了一声“是”。
走出勤政殿外,他才发觉自己的手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中,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他抬眼望着宫墙外的天空,心头的忧虑却愈发蔓延开来。
当初沈诀和宁宁的婚事,也有他的一份助力,如果沈诀真的与那群余孽有关,那他岂不是亲手将自己的妹妹推进了火坑?
宋星晖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松开紧紧攥成拳的手,大步朝东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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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诀本来是计划着能够在赵仙媛抵达京城之前替她找好差事,可易钧寄过来的一封书信却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易钧在信上说,他们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暴雨,谁知赵仙媛淋了雨,居然就这么病倒了。
其实自从上路以来,赵仙媛的身子就不大好,总是没有胃口,就算勉强吃了些东西,也很快就吐了出来,后来又淋了雨,身体状况就急转而下,已经连续昏迷了好几天了。
易钧还要回京去述职,自然不能将她就地安置下来,等病好再出发,再加上随行的人里没有大夫,雇一个大夫跟着他们千里迢迢地跑到京城里来更是不现实。于是他们只得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往回赶。
他写信回来,就是问沈诀有没有给赵仙媛找好安身之处,顺便叮嘱他提早为她请好大夫。
这一回,沈诀自然是顾不得替她找什么差事,干脆直接将京城里最好的大夫请了过来,让他住在沈府,等着赵仙媛一来就好替她诊治。
易钧信上说着快马加鞭,果然是一刻也没有耽搁,在沈诀收到信的第二天傍晚,他便带着一队人马进了城门。
沈诀收到消息之后,立马便从公主府出发,只对宋湘宁说是皇上有要事召集朝臣商讨,只怕一时半刻回不来,让她早点歇息。
宋湘宁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谎言,如今沈诀在朝中并没有实权,就算是皇上真的有什么要事,也不会召他过去。
她知道,沈诀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这种感觉让她心头涌上一丝恐慌之感,她并不在意沈诀深夜外出,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大可以和她明说,为什么要搬出皇上来糊弄她?
或许等她问起,他会将一切都如实告诉她,可如果她不问呢?
他永远都不会主动提起。
宋湘宁莫名就觉得有些疲惫。
沈诀从来都不会主动与她分享自己的事情,不管遇到什么,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去抗,即便是那次旱灾,他在书房里给易钧写信,也只跟她说是写给朝中同僚,而不告诉她是写给易钧的。
他这样提防她,是害怕她将此事告诉皇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