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一楼人来人往,顾念北由慕苏辰搀扶着慢慢向医院门外走。
慕苏辰替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为她系好安全带,绕到驾驶座位上车。
“你的脚不方便开车,明天早上我让司机去接你,如果可以再来医院把车开走。”
慕苏辰的语气并不是征询意见,他向来说一不二,顾念北也没有推辞。
“你怎么会在医院?”顾念北刚刚就疑惑过,但当时只顾着脚腕疼,没有来得及问。
慕苏辰启动车子,沉吟片刻,淡淡地说,“来看一个朋友。”
他确实是来医院看望一个人,但这人不是朋友,而是市一院的骆院长。
骆家与慕家是世交,骆院长不只安排好顾爸爸的手术时间,也安排好手术后的贵宾病房。
这次骆叔叔帮了他的忙,他自然要当面道谢,也方便了解念北父亲的病情。
骆院长看了念北父亲的肺部CT片子,基本可以断定是恶性肿瘤,但最终还是要等术后的病理结果出来才能确定。
因为病情发现的比较早,需要切除大约10分之1的肺部,不复发的可能性能达到96%。
那晚顾念北偷偷在医院楼梯间里哭,估计也是知道了这个事实,想到这他的心头骤然发紧。
“你呢?为什么来医院。”慕苏辰当然知道她来医院的原因,只是想听她亲口说。
顾念北沉吟一下,她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她并不想告诉他父亲在住院。
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近到说这些家事,给他添麻烦或博取他的同情心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自然地笑笑,“和你一样。”
慕苏辰心下了然,她还是不肯对他敞开心扉,这些天刻意的冷淡疏离并没有让他如预期想的那样有半分的好过。
每天顾念北从别墅离开,他怔怔地盯着桌上的车钥匙,反复做着艰难的思想斗争,却还是认输了。
每一个晚上慕苏辰的车都缓缓地跟随着她的,似是一种无声的陪伴。
他们在医院的相遇并不是巧合,多少次他想在她下车的那个瞬间与她相遇,他用尽力气控制自己,才没有踏出车门。
顾念北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对他来说再次踏入医院意味着什么。
他看到她躲在医院的楼梯间里偷偷地哭,她在门内,他在门外,修长有力的手搁在凉凉的门把手上,紧紧地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