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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件事，听林雅说还是听肖鸠亲口说，感觉差很多。

尹清洋心里明白，却还是像呼得一下沉进水底，脑子里晕乎乎，眼神也变得涣散。他立即从肖鸠怀里挣出来，转身，注视他。

清澈干净的眼睛发红，空落落映着人。

其实没有很气愤，但很难过。尹清洋一瞬不移的盯着他，努力理清头绪，理清自己难过的原因，又斟词酌句整理语言：

“我不生气你联姻这件事。虽然我只是普通人，但多少也听过你们圈子里许多身不由己，肖鸠，我难过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无比坦率直接的望去，质问：“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如果不是出了林雅这档子事，如果不是林雅主动告诉他，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还和别人有联姻？

尹清洋想，这算什么？肖鸠到底把他当什么啊？

如果是爱人，为什么连这种事都瞒着？

肖鸠站在他近在咫尺的位置，只隔着一拳距离，头顶清冷冷的光笼下，在他漆黑眼眸下映出阴翳。这个距离很合适，适合两个人冷静下来好好谈，

他能察觉到肖鸠呼吸的顿滞，轻声问：“你想听我解释吗？”

尹清洋没回答。

后来他跟着肖鸠离开医院，又跟肖鸠去停车场。肖鸠帮他拉开副驾驶的门，但他没有坐进去，而是在几秒钟的犹豫后，自己拉开了车后座的门。

他知道肖鸠在看他，但没说话。肖鸠过了许久才坐上驾驶位，关门。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交流，肖鸠也没越矩做出任何亲密举措，等导航提示目的地就在附近时，尹清洋的手已经扶上门把，好像迫不及待要离开两人独处的空间。

咔嚓！

肖鸠解开锁，手还停在按钮上。

尹清洋撇去一眼，又收回，眼底已经湿漉漉泛起酸涩，他咬紧牙想直接离开，突然听见肖鸠出了声，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喊他名字：

“今天酒席上吃了凉东西，晚上睡觉要盖好被子。”他话音一顿，又跟平时一样温柔的叮嘱他：“洋洋，早点休息。”

尹清洋头也不回直往车外逃：“肖先生再见。”

出声后才惊讶于自己的嗓音居然哑到那种地步，他闭紧嘴，直到彻底离开前都没再发出任何声音。校园里冷清清的，他清晰听到自己慌张的脚步和心跳，

差点就哭了，他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和肖鸠见面。

因为很早就搬出去了，太久没回宿舍住过。尹清洋事先在寝室群里打了声招呼，这时候晚上十点，他前脚刚进寝室楼大门，后脚大妈就上了锁。

是四人寝，除他以外还有个男生在外面住，所以寝室里只有两个人。

尹清洋和这些舍友也不大熟，回寝室后简单打过招呼，就草草换衣服洗漱。

他钻进被窝闭上眼，想快点睡着，但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临走前肖鸠从后视镜望来的那眼。也记不清自己到底翻了多少次身，

不知觉间，他看见红艳夺目的大喜字，酒楼里人声鼎沸。

肖鸠西装革履站在台上，端着高脚杯，赫然跟章逢那天新郎的打扮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