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哇哇大哭:“爹爹,我要爹爹--------”
他正不知所措,我爬起来就抱住了那个青年总旗的腿,求安慰要抱抱。
“总旗,这。。。。。。”旁边的侍卫有点无语。
青年没有犹豫,俯身把我提起来抱在身上,一边用手拍着我,一边离开。
走前他吩咐侍卫:“我尽快把公主护送到陛下身边。你去通知指挥使,向陛下禀明今天刺客行径。”
“是。”
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搂着青年的脖子,生怕他松开。他贴心抱我见了父皇。
父皇怜惜地抱过我,询问他的姓名,说重重有赏。
这个叫沈策的锦衣卫总旗,叩谢皇恩之后,拒绝了赏赐,转身离开大殿。
后来,指挥使来述职说,根据查出的线索,怀疑是袁尚书暗杀温首辅,而我只是被无辜牵连的纯路人。
什么尚书刺杀首辅的事情我不关心,只深深震撼于沈策如虎狼熊豹一样的雄姿。
后来听说,沈策号称神剑天弩,一身本事登峰造极,放眼整个大筱,没一个人能打过他。于是,我向父亲讨来了沈策,叫他指导我习武。
往后的日子,无论夏暑冬寒,他逼着我每天早起绕着马球场跑六圈,风里舞剑雨里站桩,一点水都不给我放。
我累得要死,装柔弱往他身上倒,他每次都无情地后退一步让我栽地上。跟他习武五年,无数次垂涎于人家的身姿,愣是碰都没碰着一下。
天福十三年,我九岁,天大寒,积雪数尺,他为了锻炼我的耐力,要我在冰面上练太极剑。我冻得脸色苍白,耍完最后一招的时候,差点失去知觉昏过去。
我将剑反插至冰面,接着剑身的力量勉强站稳,有些生气地问他:“我就一女的,剑能挥两下就行了,沈大人何苦一定要我精通?”
大雪纷纷扬扬,罩得御花园的湖面似烟非烟,似雾非雾。雪花如蹁跹的白蝴蝶,轻盈落在沈策那一袭黑甲上,结下一层白霜,像黑夜笼上雾纱。
“如今朝堂不稳,谁都无法保公主到最后,臣希望公主一生平安。”
其实我明白,那时大权旁落,朝臣结党,夺嫡争战,场面一度失控,史称凌靖之乱。
我有一个长兄,叫孟凡政,封号靖王,他和我都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庶兄孟凡屿,是妃子所出,封号凌王。靖王心狠手辣,残暴嗜血,狠起来连我这个亲妹妹都不放过,在温和仁义的二哥的衬托下很快失了人心,不少权臣倒向凌王这头。
天福十五年,我十一岁,沈策以公主羽翼已丰,外男避嫌为由,结束了我的习武岁月。
而我对他暗生的好感也不了了之。
临走时,他对我说:“人走意,剑走心。抄起剑弩动手之前,脑袋和心总要过一个,沈某走的是心,公主要选哪一个?”
我问:“要是一剑砍死袁笙的话,需要走脑还是走心?”
三、
袁笙是正二品尚书袁绍钦之女,他们袁家站在我二哥凌王的阵营,与长兄靖王处处不对付。我那时讨厌袁笙倒不是因为他们站队引起朝堂不稳,而是袁笙她的青梅竹马正巧是我的心上人,温骏。
温骏是温学屹的嫡子,温学屹,乃父皇最器重的内阁首辅,是我长兄孟凡政的拥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