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不破产,也跟你没关系。」
「我倒是纳闷,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在见证你出轨后,还会收下你送的东西呢?」
「你不嫌自己恶心,可我嫌你晦气啊。」
「你一贯小气,谁知道你那钱哪来的呢?」
我旁边还站着几个实习生,这会在一边看手机,一边暗戳戳盯着蒋彦窃窃私语。
蒋彦握紧拳头,隐忍地看了他们一眼,以为是在讨论他,觉得丢了面子,鼻孔气得嗡动。
他咬紧后槽牙,突然挺起腰板。
「看你这么掩饰,就是破产了吧?既然破产了,那房产也应该都封了吧?」
「要不你搬回出租屋吧,正好婷婷住不惯这种小房子,我们已经找了更大的平层,明天就搬。」
「房钱还没退,给你住两个月,我算是仁至义尽。」
蒋彦还在那抬着下巴,带着莫名的优越感巴拉巴拉说着什么东西。
我却思绪飘远,想起了陪他住地下室的这两年。
一开始不是没想过向家里服软,但这几乎是无解的,一谈就能拐到让我们分手。
而蒋彦也一直端着他的清高,说我爸妈看不起他,他不想说任何好话讨好他们。
后来他直接拍板租下了地下室。
告诉我,要么陪他一起吃苦奋斗,要么分手做我的大小姐。
地下室只有一个小窗,经常是潮湿阴凉的。
他住着并不觉难受,还经常跟我讲他小时候的条件甚至比这还差。
我被他顽强的毅力折服,觉得他像在风雨石缝中长出的野草。
往后的日子,我心甘情愿陪他住在地下室。
发现每天晒被,家里会舒适些,我便在午休间隙,跑回家晒上一小时的被子。
发现地板用抹布擦,干的更快,能减少潮湿,我便在中午顺便擦一遍地。
后来这个地下室被我安置地焕然一新,温馨地像秘密基地。
结果蒋彦却越住越娇贵。
有时阴天没处晒被,他会抱怨潮湿的被窝扰乱了他休息,连着说一句。
「真不知道你爸妈为什么有这么狠的心,你过得这么苦,也硬是不管你。」
后来我升职,工作更忙了,地下室也常常疏忽了打扫。
蒋彦从不帮忙,但抱怨声越来越多。
他会将工作上受的气牵连到我身上。
指责我的同时,总要说一句我爸妈的不对。
甚至经常冷暴力我,下班后自顾自看手机,和人聊的热火朝天。
问一句,也只回:「同事而已。」
小小的地下室,我们时常没一句交谈。
那时我还经常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他估计是和穆婷婷联系上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在之后一个月的某天,突然欢天喜地的要换房子。
要知道,我们原本的计划是从地下室住到攒够房子首付。
陪他吃苦的人被他弃之如履,新人却乘了前人留下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