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叶卿在洞府里将医道修为稳固在筑基初期,长吁一口气,起身看了看修炼室的门,依旧紧闭,纹丝不动,便转身出门,再次来到医庐。
医庐里的弟子见他归来,态度都十分热情。
“叶师叔您终于回来了,我我我要您来治!”这是受了小伤的练气弟子。
叶卿一笑:“好,一个一个来,不急。”
“叶师弟你可算来了,这些日子师兄我的耳朵都被念叨得起老茧咯!”这是医庐里忙得不可开交的筑基师兄。
叶卿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调侃道:“是么?那我倒是要好好瞧瞧了,这耳朵里的老茧,是长什么模样的?”作势要倾身去掰这位师兄的耳朵。
他忙侧身躲开,耳根微红,一副怕了叶卿的模样:“行行行,师兄说不过你。”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这个促狭鬼!
叶卿不怀好意地朝他勾了勾唇,动手替弟子们疗伤,这些事情做熟练了以后,便一个接着一个,速度甚快。
没过多久,医庐里被簇拥着走进来一个白衣青年,说是白衣,上头其实已经破破烂烂,鲜红血迹沾染在白布上甚是刺目。
叶卿抬头往他脸上一看,唇角也沾染了血丝,不过这长相倒是剑眉星目,英姿飒爽得紧,哪里像自己的这个身体,分明是个男儿吧,长得女里女气的,又艳又魅。
不过这个人,原主是认识的,他起身上前,扶着白衣青年坐下,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殷师兄……哦不,殷师叔怎么伤成这样?”
此人名叫殷子深,份属剑宗掌门一脉,是前任掌门的关门弟子,现任掌门则是他的大师兄。原主从前与他修为相当,也曾切磋过几回,各有胜负,两人原本的结丹时间也是相仿的。
然而,叶卿如今修为倒退至筑基初期,而他,已经成功结丹,成为金丹真人,原本的师兄弟也就成了叔侄辈。
殷子深是个沉闷的性子,不爱说话,便有旁人代劳:“殷师叔去闯了宗里的北斗剑阵。”
叶卿一愣:“刚结丹就去闯北斗剑阵?这就难怪了!”这北斗剑阵是宗门试炼场里为金丹后期真人所设的试炼阵法,守阵之人全部都是金丹修为,
殷子深刚结丹就跑去闯,伤成这样还是轻的,话又说回来,外伤已经这样了,内伤恐怕也不轻。
于是抬手就要扯去殷子深的衣衫,扯了扯,没扯动。
叶卿和殷子深大眼瞪小眼,他继续扯,还是没扯动。
叶卿瞧着殷子深一本正紧的模样,灵机一动,恍然大悟道:“殷师叔这是不好意思了?行,我带你去里头治!”而后拉着殷子深走进医庐里头的隔间,留下一众弟子面面相觑。
进了隔间,叶卿再去扯殷子深的衣衫,他再未反抗,衣衫退下,整个上身胸前、后背乃至手臂上,全部都是剑伤,深可见骨的伤痕比比皆是,这么重的伤,他还一脸平静,倒真是条汉子。
叶卿恶趣味地往他胸前的伤痕上一按,满意地感觉到他浑身一颤,抬眸轻笑:“师叔,疼么?”
殷子深垂眸不语,正紧的样子活像个小老头。
叶卿继续按,感觉到他再次颤动,又道:“知道疼还这么不知死活,你这是活该!”说完也不再逗他,催动功法,双手在他上身四处游走。
疗伤过半,一直没有开口的殷子深忽道:“我没想来,他们非要我来。”
叶卿手上动作一顿,便继续之前的动作,口中淡淡说道:“你殷大师叔要是真不想来,谁还能逼你不成?”
殷子深微微皱眉,似乎有些懊恼,但是他不善言辞,从前比剑切磋的时候就说不过叶卿,现在还是说不过。
他如今是金丹修为,叶卿只有筑基初期,替他疗完半身的伤,叶卿废了老半天劲,额上鼻尖也冒出了细密汗珠。
叶卿把殷子深晾在一边,就地盘坐,调息完毕,这才续道:“裤子脱了。”
殷子深眸光一闪,忽得起身:“不……不用了。”
叶卿笑嘻嘻地凑近他:“什么不用了,替你疗伤啊。”
殷子深沉声道:“我自己来。”说完便大步往外走去,那速度快得仿佛是在逃命,以至于叶卿连回春丹都没来得及交给他。
叶卿当然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了,其实对于医者而言,伤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不过,对旁人来说可能不一样吧!
修为稳固以后,叶卿又开始常驻
医庐,替宗内好勇斗狠的弟子们疗伤,他们在外时可能都是一副我老大,剑老二,手里拿着把剑就敢横扫一切的模样,来了医庐,都不得不低下那颗骄傲的头颅,乖乖听医修摆弄。
日子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医庐里隔三差五就会杵进来一个殷子深,每次都是重伤,而且都是跑去闯北斗剑阵闹的。
在叶卿看来,这应该是整个剑宗里最不乖的患者了,受了伤吧,每次都只让叶卿疗上半身的伤,那条金贵的裤子说什么都不肯脱。
到了后来,叶卿也就不强求了,随他去,爱咋咋滴,反正也不是伤在自己身上!
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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