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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第1页）

提姆的意识回笼，他听到谈话声，他先反射性地继续维持呼吸在模仿睡眠的状态，接着用听觉、嗅觉判断所处环境。等到昏迷前的记忆片片段段冒上来他才恍然地睁开眼睛，他偏头看见沮丧的彼得与气场不愉悦的斯塔克。蜘蛛敏锐的彼得先发现提姆的苏醒，他首先神情急迫，一头乱糟糟的棕发猛地晃过来，接着又流露肖于害怕打扰提姆休息的畏缩，双手小心翼翼扒到治疗仓栏杆，用小狗狗湿漉漉的眼睛询问起提姆。

「嗨红罗宾，你现在感觉还好吗？你现在正在斯塔克大厦的治疗舱里面，斯塔克先生也回来了──」彼得边拉长尾音边用目光瞟往隔壁的斯塔克先生，一副警示好朋友他们现在正在教导主任手里了的态度，紧接着小小声地说：「很抱歉红罗宾我可能把你之前和我聊天的内容也告诉斯塔克先生了，我知道这样不是一个好朋友该做的但是斯塔克先生……」

托尼拉了把椅子坐在上面，就正对着红罗宾治疗仓，他翘着腿、双手叉在胸前，尽管在室内也还没摘下那泛红的墨镜，直到红罗宾的目光看过去，托尼才边「嗯哼」边伸手将墨镜扯下来一点。

「我听彼得说了，不过我想这边还有不少问题需要被解答，kid。首先。」他目光扫视提姆战损的状态，好像要让提姆对自己现在的凄惨更有自知。「你们这两只小家伙怎么会天杀的觉得自己有能力去搅哥谭那片浑水？彼得我就先不继续念你，当然这不意味着咱们就那样简单完事了。」托尼摘下墨镜指了指彼得，接着指往提姆：「至于你，红罗宾。」他揉了下太阳穴：「天晓得我以为你会是比较靠谱的那个，结果你原来想独闯哥谭？还是法尔科内，认真的吗？」

提姆感觉到自己的多数装备都被剥下，应该是方便治疗的缘故，不过特殊胶水黏着的面具还在他脸上。关于斯塔克问向提姆的问题提姆还想换个方式问给彼得呢。

提姆叹一口气：「本来我可以从密道里原路撤出去的，假如蜘蛛侠没有跟踪我。另外你们可能还不清楚，但我是哥谭人，所以我对法尔科内挺熟的。」他看向彼得，彼得看上去非常内疚无措，在提姆目光中疯狂慌乱地朝提姆道歉。提姆摇摇头：「下次别再这样就好，就算你想一块儿行动至少事先和我讨论。另外，你有受伤吗？」

彼得没有，熟悉哥谭疯子们手段的红罗宾将彼得护得挺好。就算有，蜘蛛毒液也赐予彼得超强的恢复力。

「但是、其实你可以和我说的呀红罗宾，我以为、我们难道不是队友吗？明明法尔科内的讯息是我们一起知道的，为什么你却要丢下我一个人行动？」虽然很内疚没错，但青少年英雄的不甘还是让彼得发出若若的询问。

因为那里是哥谭，红罗宾曾经的家园与地盘。蜘蛛侠太好也太稚嫩，红罗宾不能让蜘蛛侠太快受到哥谭的荼毒，他得保护这名新鲜人英雄。

「哥谭不适合你。」提姆于是这么说。

闻言，彼得不太高兴地抿起嘴巴，他不能接受这种说法，另外他其实还有点生气红罗宾替自己挡下攻击的举动。红罗宾明明比蜘蛛侠脆弱，看看红罗宾现在在病床的模样，他原来居然只是名普通人类！

本来看红罗宾那矫健的身手托尼和彼得都还觉得对方最起码也是类似黑寡妇那样接受过身体强化的人类，否则托尼不可能像接受彼得去行侠仗义一样接受未成年的红罗宾也那样做，结果所有检查结果摆明红罗宾就是个单纯「普通」的人类青少年，甚至于免疫系统都还弱了正常人一大截，寻找对红罗宾作用的药物可让星期五做了不少尝试。

「我不管你们哥谭人的观念是不是都往蝙蝠那儿倾斜。」托尼看上去很焦虑地揉揉眉心：「而说实话近几年连蝙蝠侠都不再培养小孩子当跟班了。何况这里已经是纽约，红罗宾，你得撇下哥谭的旧风气。」

托尼看向提姆，无奈又不完全确定该怎么处理似地开口：「在纽约，对于复仇者、甚至只是对于我自己，拜托，咱们可不会让未成年去干那些可能随时丧命的危险事好吗？我晓得你父母在海地的遭遇可能促使你对帮派格外义愤填膺，红罗宾，但你一个小孩子想要孤身闯入哥谭最古老的黑帮？太夸张了，你甚至没有通知任何伙伴。你觉得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但现在的事实是我的治疗系统还在尝试修复你断掉的两根肋骨以及──」

托尼说到后面的时候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因此语速飙快，毕竟从骨龄测出来红罗宾只有天杀的16岁，想一想自己16岁的时候就算叛逆期也不至于……更别提红罗宾身上那些托尼都不晓得该怎么看待？托尼斯塔克可从来不是没法见血的软货。

问题是太多了。该死的。光是躯干上那些足以致命的伤口就够让人怵目惊心，还有四肢，老天，原本以为四肢总还该算完好吧，结果扫描扫出来的一大堆骨折痕迹又是怎么回事，红罗宾才几岁，这该是那种出了多少年任务的老特工身上才能镶满的？确认星期五给出的数据真的是红罗宾的而不是他们从什么□□团体救出来的活羔羊吗？还他妈是重复献祭。

总而言之红罗宾从前的遭遇显然并不好，托尼让自己深吸口气，以尽量温和地问出他目前最想知道的问题：「──以及你怎么会少了颗完整的、天杀的脾脏？」

这要完整解释起来会有些复杂。因为蝙蝠侠失踪，因为作为唯一相信蝙蝠侠还活着的人红罗宾必须找回蝙蝠侠，因为那时只有雷萧奥古相信红罗宾所以红罗宾不得不接受刺客联盟的帮助，因为他们在沙漠里还恰好碰上以猎杀刺客联盟为目标的蜘蛛刺客们bababa。

「义警活动中你难免会损失一些东西。」提姆尽量把故事简短并润色：「我和几个人临时搭伙去执行任务，意外碰上他们的死对头。他们中的两个人因此牺牲，而我和另一个人则幸运地活下来。」虽然被割喉的普鲁同样养了几个星期的伤，但和从此埋葬在黄沙的z他们相比，至少提姆和普鲁都还能继续呼吸。

托尼皱眉。提姆描述得很简略，他感觉这孩子铁定隐藏了更多东西。

「有哪个组织会让小孩去执行那种危险的任务？」他叉起手：「就我所知连神盾局也不这么干。」显然斯塔克对神盾局的印象不太好。

彼得显然也很好奇，但斯塔克先生正在询问的时候他不太敢插话，红罗宾醒来前他才被训过话。

提米说明：「是我自己决定那么做的，出于一些必须的原因。就和我决定成为红罗宾一样。」

「那么就我看来你或许该被禁足了，kid。假如以你的观念你居然觉得只要可以完成『任务』。」托尼在自己脑袋边比了个弯曲的y手势：「这种损失和。」托尼伸手，将他视角中红罗宾当前的惨状圈起来：「和其它所有伤势竟然都可以被当做合理的话，我恐怕我真的不赞同你继续从事义警活动。」托尼啧啧嘴：「『义务警察』，念起来真饶口，这也是哥谭的叫法吗？」

提姆轻摇头：「钢铁侠，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从小生长的环境和你们不同，我是哥谭人，你也应该知道哥谭是怎样的地方。」他目光示意往彼得的方向：「无义冒犯但是，我和彼得这种在纽约长大的孩子不一样，我是一名已经被训练好的士兵，我的导师教育我成为一名独立的战士。你可能觉得我身上有一些伤，可这也恰恰证明我足以让自己从所有那些战斗中存活。」

托尼的神情纠结，携有无奈的怜悯与对红罗宾口中那名导师的隐怒：「我恐怕你没听懂我的意思，红罗宾。我指的是你还只是名未成年。到底为什么我们要设立那么多保护未成年人的条款？法律难道没有它的意义存在？或者直接点的例子为什么炼铜癖当然活该受到所有人的唾弃？因为未成年就是未成年！仅仅这一点，无论你从前是受哪个导师的教育，他让你有这些经历都是见鬼的不负责任。」

「除非是我自愿找上他，请他收我作为他的助手。」

提姆的路从来是自己选的，他不想因为青少年的身分就被特殊对待：「倘若现在躺在这里的是美国队长或黑寡妇你会质疑他们的自主行动吗？他们会因为你将他们视为需要被保护的对象而开心吗？不会，都不会，因为他们早已经是成熟的战士，你知道他们的本领，而我同样。我以为你已经清楚我们对待罪犯的手段，钢铁侠，我很早就能独立──」

「喔天啊。」托尼打断提姆的话，边揉眉心边大大地深呼吸。「但是你的身体没受过任何强化，你不像他们，你是个普通人类，你还是个孩子，你甚至不知道什么情况应该通知大人去处理而不是选择自己莽莽撞撞的就闯进去，红罗宾。」

托尼又拿墨镜指指彼得的方向。

「我让蜘蛛侠和你组队也是为了避免任何极端情况的发生，你得学着信任队友、学着将一些事情交给大人处理。结果我看到什么，一个独行侠和一个愣头青？简直是最差的答题卷，完全和复仇者预备役团队成立的目的背道而驰。」

钢铁侠看上去很失望。提姆该说什么，他要怎么向钢铁侠解释自己感谢他保护的心意但红罗宾并不需要了？他已经过了还想要父母陪伴的阶段。而事实上所有一切看起来红罗宾似乎的确提交了糟糕的答案卷。也许他就不适合有队伍，也许迪克从他身上夺走泰坦的身分是对的。红头罩说得对，这边的人确实和他格格不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复仇者预备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