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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第1页）

凌晨夜半在纽约闲逛不能算是什么好事，不过不是有人形容纽约的夜晚就是哥谭的白天？猜猜看谁对哥谭非常熟悉啊。没有神谕或钱蛛作为后援给信息，不过反正没有一只蝙蝠崽不能单干。提姆狠早以前就给自己建立了网络，以防万一，你知道的。现在他的网络监测到有非正常人流出现在纽约港口，以正常角度推断那理所当然是和哥谭混子们一样友善的组织成员。

漆黑的港口，密密麻麻的集装箱，看他们交接的模样，显然无论是在干嘛都是非法的。

当红罗宾提着他的长棍打下去时原本叼着烟撂着黑话的帮派成员显然被吓一跳，但他们的咒骂没来得及喊出口，一如他们上膛的枪都还没来得及扣下板机，罗宾镖切开他们手腕。完美的突袭，空翻闪躲小刀冷刃，接着在他们活见鬼的目光下把他们将呼朋引伴的喊声打得七零八落。

红罗宾的靴子踩上一个人腹部，他在先前潜伏的过程中判断出这是个小头目。他的长棍抵在对方咽喉，他经过变声器调整的嗓音有肖如蝙蝠侠的恐怖。

「买家、卖家，交易内容？」

浑身健子肉的小头目呸了口痰：「又一个蒙面怪胎，你会为此感到后悔，就和即将下地狱的蜘蛛侠一样。」

红罗宾在这个世界缺乏名气，这些罪犯不害怕他很正常。不过没关系，他会让他们开始了解，当他们进行犯罪，那他们就该要学会为角落的阴影而惶恐不安。

红罗宾一棍子甩上小头目胸口，轻脆的「卡啪」象征对方因此断了几根肋骨。在小头目的痛呼中红罗宾再次开口：

「买家、卖家，交易内容？」

「我操你妈！」小头目破口大骂，血从他嘴角流出：「你以为穿着紧身衣我就会怕你了？神经病、臭小鬼，我会扒了你的烂皮，有种别戴面罩，我他妈会冲到你家里把你家人──」

红罗宾蹲下来，长棍被摆放成平，压迫对方喉咙使对方感受窒息。他另一只手上摸出罗宾镖，和蝙蝠镖一样锋利的锐角抵到对方眼下。

「在那之前你可以猜猜是我的哪只手更快。」红罗宾下压长棍，罪犯的脸因此胀红：「是这只手。」罗宾镖轻划地割开罪犯眼角，在罪犯收缩的瞳孔中逼近对方眼皮：「或者是这只手？」

太习惯蜘蛛侠的风格，对方显然没料到义警的手段可以如此激烈。他的呼吸「呼嗤呼嗤」，额头上冷汗狂冒。再怎么看红罗宾的身型年纪应该都不会太大，应该和蜘蛛侠差不多才对，怎么手段却如此暴力？

因为在哥谭这是必备的。你不杀人，别人就杀了你。当然蝙蝠家有条不杀原则没错，但这点之所以长期都没妨碍蝙蝠侠成为哥谭人们心目中恐惧具有原因。红罗宾很好地继承了那点，或者说红罗宾的手段也进展得愈发强烈了，他很烦躁。

夜翼：『住手，红罗宾，你要杀死他了！』

红罗宾：「我不会。」

他转回头，由多米诺面具遮挡的双眼位置是两片白，而红罗宾就继续宛如复读机地重复：「买家、卖家，交易内容？」

小头目这回真的有点怕了。他面前的新鲜义警不仅手段残酷直接，现在还开始和隔壁空气讲话。这显然吓到纽约的平凡罪犯了。

「操、操，咳，住手，操，我说，你他妈拿那东西离我的眼睛远点，操！」

所以要获得情报对红罗宾很容易，让对方相信你真的会杀死他，或让对方相信你完全能让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现在红罗宾知道了接头的双方与交易物品，但他还没有让任何武器从对方身上离开。

「即将下地狱的蜘蛛侠是什么意思。」

「咳，操，轻点！我说，咳。」红罗宾稍微放松了卡在对方咽喉的压力，于是小头目可以比较顺畅呼吸：「咱们老大发现了那虫子的真实身分，咳，咱们老大，就刚说过的，金并。那虫子已经妨碍过太多次咱们的交易，他得付出代价，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家人──」

小头目被红罗宾一棍子拍晕。提姆不该、提姆真的不该就这样做，这个小头目可能还知道些有用的情报，例如他们可能有什么计划，例如已经有多少人知道？红罗宾不该这样莽撞，红罗宾不该这样过激，红罗宾不该这样太、他，提姆只是忽然控制不住自己。

身分危机。

那单词像无数针头挤进他喉咙，他好像能感受到当初看见杰克尸体后跪在地上嘶吼直到声带开始出血的时刻，他的父亲，因为提姆暴露的身分，因为他们联盟伙伴的一名疯狂前妻，而那还仅仅只是一名疯狂的前妻。假如真的是坏人呢，想想看假如是卢瑟知道了他们所有人的真实身分？喔不、喔不不不……

提姆站起来时向后踉跄了两步，接着他听见帮派支持者们迟来的脚步声，许久没收到同伴的联络讯号终于令他们起疑。站稳了，红罗宾，站稳了，面对战斗，红罗宾。你不能，蜘蛛侠还需要有人提醒他，该死的，动作起来，红罗宾，别让你的恐慌支配你！你他妈是个该死的义警而不是个屈服于恐惧的懦夫！你才是应该去成为恐惧的那个人，想想蝙蝠侠，想想蝙蝠侠会怎么看这副德性的你！

在帮派份子的惊呼与咒骂中红罗宾张开斗蓬翅膀，子弹打在他翅膀上只冒出擦撞的火星。他像个魅影、像条滑溜溜的鱼穿过被击火的区域。长棍帮他绊倒几个人，他们的后脑杓撞上港口硬梆的水泥地面。拳头让他打断几个人鼻梁，罗宾镖在几个人脚下爆开小型爆炸。

红罗宾成功解决大部分人，剩余的小部分则瑟瑟发抖地逃跑入夜色。提姆暂时没心思追捕他们了，他得先去照顾集装箱那儿的货物，然后抓紧时间去警告彼得，剩下时间他会很高兴拿去和金并认认真真打个招呼。

当红罗宾打开集装箱门时里面的孩子们正抱在一快儿颤抖，他们看向红罗宾的目光有观察、害怕与畏缩，像一群受虐的小动物不安于环境的风吹草动。他们最小的看上去甚至只有三岁！红罗宾心上的愤怒又被添了把油，他永远无法习惯孩子们被如同牲口一样当作货物。

红罗宾在孩子们的尖叫与畏缩中边帮他们解开脖子上的变种人抑制器，边用那种安抚受害者的嗓音说话：「嘿没事了，孩子们，没事了，坏人已经被打倒，我也不会伤害你们。」他向还在不安的孩子们表明身分：「自我介绍，我是红罗宾，你们听过蜘蛛侠吗？钢铁侠？」

孩子们还在抽泣，但已经有孩子开始点头，好迹象。

「我和他们一样是专门救人的。你们马上就安全了，我已经向警方传输了这里的坐标，很快会有人带你们回家。你们想不想念自己的爸爸妈妈？很快你们就可以见到他们了。答应我先待在这里不要动好吗？」

有稍微大点的孩子轻轻拽住红罗宾披风，小手白白软软，嗓音更纤纤细细：「谢、谢谢你。」

提姆的眉眼软下来，只是藏在面具后所以孩子们大概看不见。但孩子们是对气场敏感的小生物，愈来愈多小孩聚集到红罗宾身边。他们软软的小手可能才抹过泪水，但提姆不介意被这样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