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坚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这么多年两父子都疏于交流,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终,他只是硬邦邦地说:“你那个套路不要再练了,浪费时间,现在的你们走不下来,走下来也不好看。”
这话其实挺难听的,算是把何烯年之前的努力贬得一文不值。
但是何烯年奇迹般地心平气和,也不生气。
也不知道是因为已经麻木了还是因为自己看开了。
他只是说:“我知道了,不练了,我重新想一下怎么排动作。”
说完这个何坚也没有再说话了,没有催他离开,两父子罕见地相安无事一起呆了一晚上。
下雪了
苏杞给何烯年下了命令,让他每天静养。何烯年很久都没有这么闲着的时候了,每天除了固定的早晚训,就没什么要做了,他好像有记忆以来还没有过隔着这么长的时间不碰狮头。
每一天的时间被拉长,他有了很多很多的空闲时间。
他终于找了工人来修缮那个缺了一角的屋檐,除此以外,还有很多的时间去构思新的套路还有想何坚跟他说的话。
何坚说得对,技术动作只是整场表演的一部分,他必须兼顾狮头狮尾的体力还有狮子的神态。
何烯年还要每天跟许骋汇报自己的身体恢复的情况,只是每次结束的时候话题会不知道飘到哪里去。
最开始只是微信聊几句,但是不知道哪一天,许骋说自己看了一天电脑,眼睛好痛,不想看手机了。
何烯年一看他这么说,反手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从这天以后他们就常常打电话。
许骋不一定每天都有空,尤其是后来他出国了,和国内隔着七八个小时的时差,他不是每天都能和何烯年通上话,但是他没空的时候都会提前说。
第一场冷空气来到南城的时候,何烯年终于被允许重新舞狮了,那天他打电话跟许骋说的时候许骋刚好在捷克。
关于捷克,何烯年只从电视里看过那个童话般的小镇布拉格。
“是在布拉格吗?”许骋那边隐隐约约有音乐声,何烯年辨认不出是什么乐器,但是听着让人觉得挺舒服的,他也不自觉放低了声音。
“在布拉格南部一个小镇,这里刚下了一场雪,我现在在听一位街头艺人弹竖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