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照结束,他们该动身了。金牛座一离开,霍骧检查起了要带出门的小提琴袋,这里头有不少防止刺杀的危险家伙,确认无误的他又从兜里装上很少佩戴的橄榄石义眼。
门突然合上,静待蛇气味的谢留行本来正跟窗玻璃里的自己比着近视度数谁更高,腿一下掸直。
霍骧缓缓进入谢留行的视觉范围。
将军手一勾,皇帝归他了。
谢留行张开嘴唇想说点什么,他逐步开始适应蛇类激素的身体却感应到了异常,他对将军手中的物品不可避免看了几眼。
那颗掌心里的义眼这么看损耗不小,霍骧很少提身体现状,他先安抚了一把皇帝这身病恹恹的激素,说帮我个忙,我要戴义眼。
谢留行接过了他的外套。
这段时间里,霍骧调整假眼球的过程都感觉到一道视线快在他的脸上烙出洞了。
他们并没有把一堆没用无聊的丧气话明讲出口,那互诉痛苦的情感也太矫情了,不适用于二者,只不过对比第一次的假约会场合,霍骧戴完眼罩就拉起了谢留行的右手,谢留行也紧紧握住了他。
握上手,他们一起离开了皇室,当时的欧阳侍卫长已经随亲卫队开始等候演习了。
霍骧看到谢留行不知为何老是一脸无神。
“早餐没管饱?还是紧张开始了?”霍骧插兜胡来一句,他最见不得一个要干正事的皇帝还没干劲,谢留行那双倨傲的眉眼现在像雪洞。
“我只是发现我沦陷在一件事上的程度变深了一点,我难以很快适从它,这该怎么办是好呢。”
谢留行抠了抠心上想半天没结果的痂。
霍骧露出怀疑他智商究竟是多少的眼神,嘴上还以一句:“这是你该想的事吗?”
谢留行挑眉:“不然,谁该想?”
霍骧用低音炮引诱他:“我来想就行。王子殿下不就是活的高高在上,还得到每个人的爱,管这些事干什么。”
谢留行的嘴角很难不提了一下,他拿出了插兜走路的手,手插到腰带边,跟演讲预演般强调了起来:“这不好,你也是人民的一部分,我必须承认我具有统治者一贯的虚伪,但我有一些受您感染的勇敢之处。比如,我也认为亲密是需要被人祝福的。”
霍骧的手复又被皇帝牵高了起来。
谢留行一度觉得摄政王的双手和身体总与自己能生出情愫,蛇的戒指耳钉也总是很多,他连小指都向往这份魅惑,谢留行吧唧了一口将军的手:“我爱你。”
将军被流星给击中了。
谢留行:“我爱你,爱死了你。”
霍骧:……宇宙学上不是说一颗流星不会砸到同一个坑里吗!
垂下睫毛的流星大帝还在重复,接着是两遍三遍四遍。
这个白军装男子本就有着醉人的唱歌声线,利落的喉舌,声似美酒,不品自醉,他的舌苔底下绝对藏着早上那把长笛,这舌头也能自动写谱,谢留行还给了一句美丽动人的表白之语,“人类定义洛希极限之前,我就爱上你了,距离不能定义我和你,我自己也不能。”
霍骧有点难开口了,他固然明白这人最不能惯着,还是决定少给点面子,“念完了?也别藏着掖着了,这儿反正没人,想念诗都行。”
好。
这可是你说的。
难琢磨的皇帝一口答应了,他的浪嘴轻飘飘抓起了一只耳朵给将军使劲丢词:“摄政王——我的情郎——您的大鸟昨夜飞进了我家的窗,我们抱着彼此在书桌上互相顶撞——留下了少男会懂的奶油味芬芳——”
霍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