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此刻正脚踩在松软的草坪上,头顶戴着的白色毡帽,挡住大半张脸。
秋天的晚上气温只有几度,她仅穿了件单薄的纱裙,外面套上大衣,满意地晃晃她那双又长又直的腿。
双腿在月光照耀下像是撒上一层银色的细闪,白得发亮。
一旁不远处的木质坐椅上,摆放着半截白色石膏,孤零零躺在那儿。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低沉醇厚:“时候不早,你该去休息了。”
时笙嘟囔着嘴,抱怨道:“白天睡晚上睡,我都快跟床长一起了。”
戚淮肆因为失眠,耐心不足,却还是尽量稳住情绪,催促她好好修养。
偏偏时笙像是铁了心缠着他。
弄得他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仿佛有人拿螺丝刀在钻他的大脑。
戚淮肆的心思,时笙哪里知道?
她沉浸在等待男人回应的喜悦中,娇羞地露出小女儿家的模样,手指羞涩地卷着裙摆花边,小声催促:“阿肆,你快点啊。”
电话里迟迟没有反应,空气中却突然出现一道不合时宜的铃声,在寂静的夜晚异常响亮。
时笙快速转过头,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有道身影迅速躲藏到窗户后。
室内昏暗的灯光打在窗户上,刚好映出墙边站着的女性身影,举着手机,手忙脚乱挂断电话。
桑榆心脏快跳到嗓子眼。
她几乎是手机响起的瞬间便掏出来挂断。
见鬼的是白天用得好好的手机,突然间按键失灵,她戳半天屏幕没反应,只能强制关机。
桑榆抚着急速跳动的心脏,等她再探头朝外张望时,草坪上已空无一人。
外界媒体都说,时笙的腿是片场拍马戏受伤骨折的,可刚刚在下面草坪上又蹦又跳,恍若没事人一样的女人,不是时笙是谁?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桑榆半点八卦的欲望都没有。
她赶紧离开病房,不愿搅合其中。
却没发现先前跟踪的身影,在她离开之后,也跟着消失在病房中。
——
桑榆回到家时,沈素和贺芸早已经休息,贺成刚又变成之前彻夜不归家的状态。
她洗漱完毕,待在客厅里,手机屏幕停留在微博上,某个大V对时笙受伤前因后果的分析。
从时间线到作案动机,将这场莫须有的意外,解释成人为故意陷害。
评论区里,网友们个个福尔摩斯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