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声音很小,还故意夹着嗓子,但他还是听出了外面的女人是孙寡妇。
他说不是不让你来了嘛,咱们好合好散,不要再来往了。
孙寡妇说:“我好像得了急症,很难受,你要是不开门,我可能就死在你门前了。”
王玉堂犹豫了很大一会儿,还是把门打开了。
孙寡妇进门后,把手里的拎着的一个塑料袋递给了他。
王玉堂问她里面是什么,孙寡妇说是一只烧鸡,说我知道你没好好吃饭,特地给他买的,还带了一瓶白酒。
尽管心头一阵潮热,但依然阴着脸,问她哪儿不舒服。
孙寡妇关了门,说我哪儿不舒服你不知道吗?我们好了那么多年,你冷不丁的就不理我了,我能好受得了吗?
王玉堂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乱来了,被人戳脊梁骨不说,也对不起老婆孩子。
孙寡妇反问他那你对得起我吗,当年你老婆对你不好,我把心都给你了,没少给你暖被窝吧,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呢?
话说到这份儿,王玉堂无语了,垂头丧气坐到了床沿上。
孙寡妇没再数落他,把烧鸡拿出来,撕成小块,放到了茶几上,然后打开白酒,倒满了两个茶碗。
她坐下来,自己先喝了起来。
一杯喝干,她问王玉堂:“你喝不喝?不喝的话我全喝了,一点不剩。”
王玉堂说你别喝了,会喝醉的。
孙寡妇说醉了更好,我就到外面去耍酒疯,去骂大街,把我们相好的事儿全都抖落出来,正好夜深人静的,所有的人都能听得到。
王玉堂问她:“你就不怕人笑话?”
“笑话就笑话呗,我抖落完就去死。”
这个花痴女人,看来是真想豁出去了。
王玉堂端起茶碗,猛灌了一口。
心想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何必把她绝路上逼呢。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爱咋地咋地吧。
孙寡妇见我沾了酒,以为我回心转意了,激动得泪流满面。
她举起盛满酒的茶碗,动情地说:“我咋就这么没出息呢?想忘了你,可总也做不到。”
王玉堂说:“我们只做朋友好不好?”
孙寡妇喝一口酒,摇摇头,说不行,我宁愿去死。
“都啥年纪了,那份念想咋那么强烈?”
孙寡妇说了声我就是天下最没出息的那一个,仰头把酒喝了个干净,双手捧着空碗,梨花带雨,眉目传情。
醉眼朦胧中,王玉堂竟然产生了错觉,眼前坐着的已不再是年逾半百的孙寡妇,而是那个如花似玉的小莲英,失口叫了声:“英莲。”
“你还记得我小名啊!”孙寡妇站起来,抱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阵乱亲,然后走过去,拉灭了电灯。
“打住……打住,没人乐意听你的恋爱故事,你不嫌害臊,我们还怕脏了耳朵呢!”
王玉堂好像已经沉浸到了幸福的回忆中,停顿了片刻才回到现实中,一脸无辜地说:“不是你让我如实交代的嘛,要我把前前后后的过程全都交代清楚,谁还敢隐瞒啊。”
“你跟那个寡妇的事就此翻页,只说那个受伤女人的事情,是怎么发现的,又是如何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