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人真正想要做的事不能宣之于口,连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说。
就好比此时此刻。
李勉拉着程玉关,在明心湖边散步。
关键是,明心湖是京城郊外,最具盛名的一处风景秀丽之地。
一到夏日,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都会往明心湖这里纳凉避暑。
此时,明心湖边的绿杨堤上,三三两两的都是人。
李勉却拉着程玉关的手,从湖东一路走到湖西,又叫来一只小船,拉着程玉关上船吹风。
“四哥,很不用如此吧!”
程玉关脸有些红,绝对不是被人围观,看的,而是天太热,她走路走的。
程玉关想。
李勉却一脸笑意,眼中带着光看着程玉关,“当然要如此,不然,别人怎么知道我们感情好呢?你没看见吗?程玉楼那几个在湖心亭结社对诗,你要让她难受,就要多带着我,去她面前晃晃。”
说到这里,程玉关瘪了瘪嘴,无话可说。
心里的隐秘被人了解,此刻又拿出来顺服自己,那真是一拿一个准儿。
李勉拿起一旁的白纱帷帽,替程玉关戴上。
“水面阳光晃眼,你盖着些。”
李勉也不知从哪本话本子里得的“偏方”,觉得男女谈情说爱,必要一同出去游玩才好。
此时,他便做到了极致,不但达成了谈情说爱的小目标,还顺便为程玉关打击了程玉楼几个,甚至还跟程玉关趁机多待了一整天,可谓三全其美。
湖心亭,见一贯冷清矜贵的四皇子竟然亲自拿起帷帽给程玉关戴上,程玉楼诗社的一班小姐妹,手帕子都要拧断了。
历来小荷诗社结社对诗,她们几个才是焦点。
现而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程玉关身上,她们怎么能不恨。
这其中,又以程玉楼最为深恨。
但是经过前两日母亲杨氏的开解,程玉楼已经不会随意在外人面前袒露真心,而是依旧笑的温婉大方,仿佛没有看见四皇子李勉对程玉关独一份的温柔和笑意,也没有看到诗社其他贵女的僵硬的脸色。
“岸边杨柳依依,咱们今日便以杨柳为题作诗,如何?这题目虽烂俗,但是要想写出新意却难。谁要先来?”
程玉楼温文含笑,看着众人道。
福成郡主年纪小,说话最为直爽,当下,便怼了程玉楼一句。
“装什么大方?谁不知道你因为陛下赐婚四皇子和程玉关在府里摔东西?眼下她就在咱们跟前碍眼,谁还有心思作诗?”
福成话音未落,福山郡主连忙拉扯妹妹到身后,“别口无遮拦的!”
训了妹妹一句,福山郡主看向面上僵硬的程玉楼,“玉楼,福成年纪小,向来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的,别跟她计较。”
两姐妹跟顺郡王一脉相承的无所顾忌、缺心眼儿,谁还能真的计较不成?
程玉楼勉强一笑,“福成一向如此,我懂。”
众人被福成说中心事,也不再装模作样的非要作诗了,而是围坐一起,眼神有意无意的看着湖心的四皇子程玉关两人,一边闲说话。
“哎,玉楼,你这姐姐为人如何?京城当中,总是断不了她的小道消息,但是她这个人深居浅出,从不去庙会宴饮上凑趣,也不跟谁家贵女投缘交往,咱们没有机会跟她相处。你们毕竟是姐妹,跟咱们说说她呗。”
女人一生的两次投胎,程玉关眼看要胜出一筹,众贵女自然好奇,她究竟何德何能,被陛下,娘娘,还有四皇子如此认同,仿佛怕她跑了一般,连良辰吉日都不等,闪电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