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吃惊地回过头,一时间忘了还在跟戚淮肆通话。
谢辞一身黛蓝色定制西装,站在她身后楼梯旁,指尖捏着没点燃的香烟,望着她的眼神有瞬间的错愕。
“你来医院做什么?不舒服吗?”谢辞三两步跨到桑榆面前,担忧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桑榆心里还记得上次在戚淮肆别墅,两人不欢而散的场景,对谢辞的态度越发不善。
“没被你掐死,谢总很失落?”
谢辞一时语塞。
上次他情绪失控,对桑榆动了手,回去后很后悔,一直想找个时间跟她道歉。
可她不愿意见他,联系方式拉黑,用其他号码给她打过去,一听到是他的声音,想都没想立刻挂断,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加上最近工作生活上,事情掺杂不清,他腾不出时间去找她。
没想到陪陆暖暖来趟医院,却撞上桑榆,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上次的事我跟你道歉,你要是心里过不去,可以打回来。”
谢辞一本正经站在桑榆面前,手上的烟被他重新塞回烟盒,身子朝她方向微微倾斜,脸上神情笃定,仿佛料到她不会动手。
“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
桑榆看着男人无耻的嘴脸,嘴角抽了抽,笑道:“真的?”
她声音婉转,还带了些娇柔的味道。
谢辞以为她气消了,毕竟从前谈恋爱的时候,桑榆脾气一直很好,他也经常用同样的戏码哄她高兴,没有哪次她会真的埋怨自己。
他以为这次也一样。
下一秒,空荡的走廊里,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谢辞捂着微微偏斜的脸颊,满脸不可思议:“你……”
桑榆甩了甩酸痛的手掌:“脸真硬。”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独留谢辞在走廊里风中凌乱。
她走远后,才想起来跟戚淮肆的通话一直没挂断。
“肆爷……你还在吗?”
戚淮肆早在电话那头,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掐你了?什么时候?”
已经过去很长时间,现在提起来也没什么意义,桑榆随意道:“有段时间了,上次在苜蓿院过夜那次,他发现我跟你睡了,发羊癫疯……”
戚淮肆声音冷硬:“为什么不告诉我?”
桑榆心慢慢往下坠,告诉他有什么用?
他当时忙着处理时笙坠马受伤的事,衣不解带在病床前照顾。
哪有功夫理会她。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没想麻烦您。”
戚淮肆眉心蹙紧:又是怕麻烦他。
这是她今天晚上第二次这么跟他说。
一句话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感,拉得极远。
戚淮肆顿时觉得脖子上系着的领带勒得慌,松了松之后,才感觉能喘上来气。
低沉的气压,连跟在身后的助理都察觉到,凝声屏气不敢说话。
他跟总裁单独出差次数不多,平时跟在身后的都是余特助,这回不知怎么搞的,安排他跟着一起到法国,反而把一项最得力的余晖留在国内。
刚下飞机就收到沈医生发来的短信,以一枚百万级腕表做交换,帮个叫桑榆的女人处理麻烦。
结果总裁又叠加一枚三百万出头的钻石腕表,只为了帮她妥善解决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