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幕降临之前,两人回到了思南公馆。
管家早已经提前备好丰盛的烛光晚餐,见此,贺南枝就没去揿亮客厅璀璨的水晶灯,脱了细高跟后,她喜欢光脚踩在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上,绕着椅子走了半圈,随即看向气定神闲将西装外套脱下的俊美男人:“贺斯梵都被我赶下车了,你跟他到底在猜什么谜语?”
谢忱岸将瓷器餐盘上某一道她不爱吃的紫色食物漫不经心扔进垃圾桶,免得她影响食欲,淡声问:“什么谜语?”
“就是——”贺南枝说不上来,朝他走近些。
而同时,谢忱岸已经坐下,很自然伸手把她拉到了腿上:“借你智商那事,吃完再谈。”
跟他沟通真是要有八百个心眼子,可能还不够用。
贺南枝刚想套话,唇微启,就让他喂了口。
谢忱岸显然对旁人的事不在意,也不许她过度在意似的,这刻在他眼里,什么都不如填饱贺南枝娇气的胃重要,喂了她连续几口,奖励似的,在她柔软唇上亲了亲:“喝点蘑菇汤?”
纯白蜡烛台绽放出靡丽的烛光,在光线昏暗的餐厅里,无形中为谢忱岸俊美的侧脸轮廓镀上一层柔和阴影,将他那股生来自带的冷淡矜贵气场朦胧了几分,看得贺南枝心脏跳动得快了几个节拍,不由地凑近些,鼻尖去闻他整洁衣领处的清冽淡香。
跟个刚出世的毛茸茸幼猫一样,软软地,就知道往他胸膛里钻。
谢忱岸指骨却抵住她贴近的洁白额头,语调冷静又缓慢地让她把汤喝了。
“我先检验一下你有没有洗干净。”贺南枝对那桌烛光晚餐没了兴趣,都如数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指尖去解衬衫纽扣,温软的触感碰到他胸膛显得格外清晰。
而谢忱岸素来阴晴不定的很,只是垂目盯着她,忽然毫无预兆地说了一句:“我要不来,你不是准备歇在林惊鹊那边一晚了,洗干净有什么用?”
贺南枝微微怔了下,表情无辜又真诚:“怎么会呢。”
谢忱岸早就看破她这副心口不一的德行,漂亮的脸蛋生来都是拿来骗男人,长指不动声色将她扯乱的衬衫纽扣一粒粒系回去,不让看半片肌肉,面无表情道:“我看你求之不得。”
贺南枝脑袋瓜迟钝反应过来,敢情他在外一路装成那副从容不迫的高贵模样,只是等着私下两人独处时,趁她放松戒备乖乖跟回家,突然来个秋后算账罢了。
想通这点,小脸也皱巴巴起来:“你这人,故意哄我把贺斯梵赶下车,到家就露出真面目,可怕的很。”
虽是这样说,却老老实实地坐在他腿上不动,伸出手去端起汤碗:“我还是吃饭吧。”
蘑菇汤很鲜,也不烫,入口能咽下的程度。
谢忱岸却没有打算轻饶过她的意思,没片刻,又跟钓鱼一样放诱饵了,薄唇勾起极淡弧度:“真不想知道贺斯梵一副闺中怨妇的嘴脸冲我发火,是为何?”
贺南枝喝汤动作停住,纤细手腕僵在半空几秒,去踢了他修长裤子里露出的冷白脚踝:“有完没完了?”
谢忱岸持续淡笑:“不想知道?”
“你又不说。”她将精致的瓷质汤碗搁在桌上,抬起了清透见底的眼眸直直盯着他。
谢忱岸阴晴不定的性子偶尔也很好拿捏,列如小脑袋瓜换一个角度去看待他行为,在对视的几秒里,贺南枝抿了抿唇间的香菇鲜嫩味道,瞬间又开窍了点儿,比起她心心念念在意旁人,谢忱岸从始至终的姿态却是天大的事,都没有她娇气的胃重要。
猛然意识到这个,贺南枝那气焰就瞬间弱了下来,抬起的纤白小手温柔似水的去捏他肩膀肌肉:“唔,我有罪。”
她柔下,谢忱岸对这套也受用,没什么冷漠表情了,随口问:“说来听听。”
贺南枝完全跟被他掌控住了一样,听话得跟摆在橱柜里最精致的那款洋娃娃似的,想听,漂亮的小嘴巴开始一顿输出,怀着要把眼前这个身居高位的冷面男人哄得晕头转向目的:“我不该给自己那超级厉害又长得祸国殃民的未婚夫设什么禁欲期,就冲着他那脸,那八块腹肌,我直接睡就好了呢,有罪是因为暴殄天物!”
“我还有罪。”
见谢忱岸清隽眉目舒展,她又慢悠悠地拉长尾音说:“今天我去找师姐,怎么能忘记我那泗城豪门第一深情种未婚夫还在家里苦等我回去呢,还得让他大老远跑来接,太不该了呢。”
三言两语的甜蜜攻击之下,外加一直揉着他肩膀,小手都没停过。
谢忱岸慢条斯理地先扫了她眼,见表情诚恳,清冽犹带男人温度的气息逐渐靠近,在那小嘴巴上亲了一口:“下不为例。”
“那你能借我点智商了吗?”贺南枝让他亲,趁着空隙悄声问。
“现在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