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喻宜之飞快辩解,顿了顿又才小声补充:“因为你挺漂亮的,我不想输给你。”
漆月很大声的嗤一声,耳朵躲在红发里后知后觉的发烫。
良久她才嘀咕一句:“你怎么可能在任何层面输给我,搞笑吧你。”
“早就输了。”
“啊?”
“没什么。”喻宜之转开脸:“你在洗衣服?”
“哦,嗯。”
“怎么不用洗衣机?”
“手洗干净。”
到底还是不愿在喻宜之面前露出自己的窘迫,是怕喻宜之看轻自己么?可那台生锈坏掉的旧洗衣机就在走廊不远处,喻宜之那么聪明,不知看到没有。
但喻宜之没说什么,只说:“那你先洗,洗完再学。”
漆月重新在盆边坐下,嘴里骂骂咧咧的:“我k,谁说我要学了。”
喻宜之没了动静,漆月一回头,看她搬了个小凳子走来,也在盆边坐下。
“你干嘛?”
喻宜之捞起一件衣服:“一起洗,快点洗完快点学习。”
漆月都慌了,一把抢过衣服:“你以前洗过衣服么?”
“没洗过。”喻宜之淡定的把衣服抢回去:“但可以试试。”
午后的阳光洒进来,周遭温度升高,可自来水管里接出的水还是冰凉刺骨,少女白嫩的手指很快冻红,可她低着头,认真得像在做一道数学题。
她拿的那件衣服是漆红玉的贴身保暖衣,漆红玉擦了药身上还是痒,皮肤总被挠得血迹斑斑,一点一点的血迹染在衣服上,很难洗。
少女埋着头,一厘米一厘米的仔细搓洗着,柔顺的长发顺着肩膀滑下,挂在耳边荡啊荡。
她抬头问漆月:“有皮筋么?”
漆月站起来,擦干手摸摸口袋,掏出一根,喻宜之伸手想接,漆月绕到她身后:“我帮你吧。”
头发不似皮肤有温度,就算触碰,紧张的感觉会不会少一点。
漆月站在喻宜之身后,一手从上往下慢慢梳理,另一手把黑发握成一束。
明明是直发啊,为什么像藤蔓,缠缠绕绕捆住她指尖,又顺着手腕一路往上,攀过手臂和肩膀,捆住心脏的位置,尖刺刺进去仿若有毒,带来一阵心脏的麻痹。
喻宜之脱了外套,今天穿的一件白毛衣领口很低,雪白的后颈露出来,几乎耀眼。
只是。
漆月以为自己看错了:“喻宜之,你受伤了?”
领口半遮掩住左肩的位置,一块淡淡的淤紫,因为喻宜之太白,即便只露出冰山一角的感觉,看上去也实在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