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仁诊完脉,背着医箱临走的时候,又回头对她交待了几句。
“虽然身子好了,但您心思太重,易积郁成疾,有时间多出去走走罢。”
苏雾穿着一身宽松的青花罗衫,起身浅笑着送行。
“谢谢您,我晓得了,劳您又跑一趟。今日中秋,我为您备了些月饼,等会儿让云桃送您府上,您可不要嫌弃。”
盛仁摆摆手,却也没再说什么,背着医箱走了出去。
送走盛仁,苏雾在门口站了许久。
三个多月了,深秋将至,赵长宴依旧毫无音讯,而谢淮安的搜找从未停下。
她怅然地望着外头,今日中秋,也不晓得赵长宴在那儿是怎样过的。
苏暖抱着一盒桂花糕来找她时,就看到她这么怔怔地倚在门扉上。
她悄悄停在一旁,将手里的桂花糕递给云桃,没上前打扰,转身离开了。
苏暖径直来到了苏修远的房间。
苏修远正在喝桂花酒,桂花酒香甜,但他却喝得愁眉不展。
苏暖“噌”地坐到他身边:“父亲,您还喝得下,您看看姐姐,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苏修远不吭声,如今苏雾一颗心扑在赵长宴身上,这已经成了他们一家皆知的秘密。
苏暖拿过苏修远眼前的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一盏。她饮了一大口,咬牙切齿道:“那谢大人也是,姐姐生了这一场大病,他来看望姐姐几次,哪一次不是行色匆匆?他就知道托您送东西,也不知去解开姐姐的心结,难怪姐姐不喜欢他了!”
苏修远瞪她一眼:“小丫头家家的知道什么,胡说八道。”
苏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脸恼恨。
“我虽然小,但也知行事该利落坦荡,他既然不愿挽回姐姐,那就退亲呀,何必总是逃避,让人恼火!”
“淮安也难。”苏修远却闷了一口酒,看样子愁闷得不行。
他和谢淮安交好多年,自然知道谢淮安为何这样,他看着像在逃避,但其实是在怕罢了。
苏暖却仍旧不解。
她只看到自家姐姐一日比一日消瘦,虽然对她依旧笑吟吟的,但那笑意哪一次不是敷衍?她的魂怕是早就没了。
苏暖恼怒地想了许久,道:“我从前还想着谢大人好,现在看来,不如帮姐姐换了吧,什么都比不上姐姐开心。”
她说着,将手里的酒一口喝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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