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站在围栏边上,清风拂颊而过,带来一股湿润的气息。
叶景闲还在喋喋不休:“阿离,你看——”他指向了北侧,“那里就是太忘宗了。”
太忘宗在北境的最北端。
此时望去,可见一座山峰屹立。
山峰负雪,像是一柄长剑从云端落下,直直插-入山川之中。隔着朦胧的云雾,依旧能感觉到一股凌冽的冷意。
叶景闲:“那是我师祖所在的望舒峰。”他左右一看,压低了声音,“我师祖不近人情,就连我们都没见到过好脸色,你千万别被他吓到了。”
江离轻轻“啊”了一声。
叶景闲:“反正等回了宗门,我师祖就回望舒峰了,到时你也遇不着,不用太过于担心。”
江离欲言又止。
叶景闲还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安抚道:“你若是实在害怕,就离得远些,实在不行,就来找我。”
江离瞪圆了眼睛,忍不住又往后面看了一眼。
叶景闲奇怪:“怎么了?”
一边说,他一边回头看,在看到那袭白衣后,他顿时浑身僵硬,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一步。
“师、师祖。”可怜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您、您……怎么来了?”
也不知沈霁云听到了多少,目光一瞥,让人恍如置身于寒冬腊月之中。
他言简意赅:“过来。”
叶景闲的双腿像是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支支吾吾:“师祖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沈霁云见他没有反应,淡淡地掀起眼皮,像是在说: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叶景闲一个哆嗦,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埋头跟了上去。
跟着一同进了门,还什么都没看清,就是一道剑光迎面而来。
叶景闲下意识拔剑相挡,“叮”得一声,震得虎口一阵剧痛,差点连剑都握不住了。
还好他一咬牙,生生接下了这一招。若是真的将剑脱手,他这个太忘宗首席弟子也就别当了。
这一招的余威未散,又是一剑直来,如同疾风骤雨,打的叶景闲招架不能。
他狼狈逃窜,哪里还有众人面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好不容易挨到剑光停下,叶景闲已是气喘吁吁,连站都站不稳了,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沈霁云淡然收手,就连剑刃都未曾出鞘,冷冷道:“心不静,手不稳,在外多日,竟如此懈怠。”
叶景闲强撑着站了起来,冷汗如雨下,哑声道:“弟子知错了,日后必定加倍勤勉,不让师祖失望。”
沈霁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叶景闲咬紧牙根,一手撑地,硬生生地站了起来。他不顾浑身酸痛,直接握住剑柄。
年少意气,眼中满是不服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