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今天早上给你买新的。”
“请我去你家做客。”
“……你想的话可以随时过来。”
“以后还甩我门吗?”她眼尾翘起一抹狡谲的笑意。
时睦州疲惫至极,嗓音透着些哑,耐下性子哄她:“不会,睡吧,对彼此都好。”
“这还差不多。”司栗把酒瓶子放在鞋柜上,答应他:“以后到了晚上我听音乐会戴耳机,不过你也知道我的工作,一般都在晚上创作,所以会有些类似于敲键盘的小杂音你就包容包容啦。”
“不会,房子隔音还可以,那种声音我听不见。”他和司栗达成夜晚协议。
……
看着时睦州回家关门,司栗心里琢磨着觉得不对劲。
难道真是困极了?
由于工作性质,她那天晚上并没有乖乖去睡,
结果没过两天,司栗就知道他那话的意思了。
过了周日一天,下个礼拜的周一上午。
【睡吧,对彼此都好。】
她躺在仁华医院眼科门的治疗室里,手里捏着就诊条和缴费单,盯着天花板,面如死灰。
时睦州那天晚上说的话在耳边立体环绕。
就在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知道他那话的意思。
那晚上报复完时睦州后隔了一天,她感觉自己的眼皮子又磨得很,异物感很重。
果然因为这阵子超负荷的伏案写作眼疲劳过度,加重了自己的“老毛病”。
眼结石复发,今日这一“劫难”已经板上钉钉。
她挂的是刘医生的号,本来以为今天的就诊治疗可以完完全全避开时睦州。
悲哀的是,戴宁刚准备过来给她取结石的时候,时睦州进来了。
时睦州走进治疗室,睥睨她的神情好似在看一只小白鼠,对戴宁淡淡道:“去外面测一下视力,这边我来吧。”
“哦时大夫你门诊结束啦?”戴宁看了一眼躺在一边的司栗,点点头,“好吧,那我出去忙咯。”
和时睦州对视的瞬间,司栗后背凉了。
她躺着,只能挂着一脸假笑,试图用表情传达心情。
(…我觉得我好危险。)
(…求求你饶了我吧行吗?)
(我那天晚上是喝多了疯了,原谅一个神志不清醒的人的小小过错吧呜呜呜)
司栗想起那天时睦州被迫屈服于她的蛮横要求下的阴沉眼神……
她这不纯属于小绵羊屁颠屁颠自己送入虎口的操作吗?
此时此刻,她对前天晚上对时睦州的报复行为感到深深的后悔,如果可以,她愿意跪下来磕三个求他别戳瞎自己的眼睛。
时睦州戴上医用手套,准备好工具和消毒用品,在她躺着的头顶方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