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臣妾的意思是,这件衣裳粗制滥造的,宫宴如此重要的场合,陛下还是穿绣房做的吧。”
“既是爱妃的一片心意,自然比绣房所制的重要。”萧铎道。
行吧,他要穿就穿吧,横竖没有人揭穿。
宴会过半,司徒珏上前敬酒,“娘娘办得这场婚宴极好,方才听几位大臣说今日御膳房的鹿肉炙烤得正好,江南运来的酒也格外香醇。”
“司徒大人谬赞啦。”
得到了第一个夸赞,郁灵心情好极了,端起酒杯就与司徒珏一道饮了酒。
郁灵还留意到,司徒珏今日穿了她从江南带来的衣裳。
“爱妃在看什么?”萧铎忽得问她。
“哦,臣妾觉着司徒大人的衣袍格外衬他。”
还得是她眼光好!这宫宴意在君臣同乐,皇帝不着龙袍,臣子们也不着官服。
郁灵有些小得意,转眸瞧见萧铎的一身衣裳,眼神不免心虚。
明明与司徒珏清清白白,为何她有一种背叛萧铎的感觉。
“朕觉得身上的衣袍比司徒珏的好,再好的绣娘也比不得你亲手所制。”
郁灵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她的良心正遭受谴责,萧铎穿着件衣袍好几回了,虽然一开始嘴硬说不喜欢,但如今穿一回夸一回。
可这根本就是司徒珏的旧衣裳,他要穿到什么时候去?
“爱妃觉得呢?”
“臣妾觉得陛下说得极对。”
“爱妃,这段时日操持宫务累了。”萧铎亲自给她斟酒。
郁灵受宠若惊,这段时日虽然忙,但她与萧铎之间更亲密了几分,在他身边讨生活越来越容易了。
她一口饮完。
萧铎提着酒壶又给她斟了一杯。
“爱妃多饮几杯,即使醉了也无妨,有朕在。”
郁灵不胜酒力,渐渐神志不清了。
再度睁开眼眸时,自己已经在皇帝寝宫。
“娴妃,你喜欢司徒珏还是喜欢朕?”
迷迷糊糊她听人在耳边说话,此时最后的一丝神智仿佛要离她远去,郁灵伸手勾住眼前人的脖颈,凑到他耳边,“自然喜欢陛下。”
男人冷了一整夜的面庞微微松动,“有人告诉朕,说你赠了司徒珏一身衣裳。”
郁灵还是有些清醒的,谁在告她的状啊!
酒醉了七八分的少女脸颊绯红,眼底似盛了一汪清泉,“没有、臣妾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朕也觉得那人在胡说八道。”
“娴妃,你说那人是否欺君?”
腰间的手掐得她生疼,郁灵咬着唇点了点头,那力道便消失了。
龙榻软绵,她仰躺着,酒意直冲脑门,闭上眼眸,迷迷糊糊的要睡着。
“酒量真差、”
她听见萧铎在他耳边道,郁灵自知一身酒气,可她实在没有力气去浴殿沐浴了。
恍惚中有人为她脱了鞋袜,入冬了,殿里的碳火炉刚烧起来,她忽得感受到一丝凉意。
“陛下,臣妾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