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神情笃定,拿起桌上的刀,准备离开。
可是,虞知不明白。他伸手按住了王石的刀。如果姓虞是一种错误?不对,怎么我的姓氏也成了一种错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然而这般离谱的借口让虞知很难接受。
这姓是老爹留下来,他决定不了。虞知黑着一张脸,他宁可得一个抢劫采花这样的罪名,这般还让虞知可以接受一些。
王石手中用力一抽,没有任何动静。对面坐着的是拥有破甲六品武道真气的强者。要不是虞知糟糕的身手不过关,完全就是京都年轻一辈中的武道第一人。
而王石不过是破甲五品。
两人的真气互相在王石的刀上抗衡着。
虞知微微一惊,他已经不遗余力地阻止王石,而王石似乎也有足够抗衡自己的实力。
“破甲五品?”虞知念道。
王石眉头皱起,两人抗衡持续着,心想:“能够知晓对方修为…难道他的修为比我高?”他所知道的信息里并没有虞知修行武道的记录。
“依你至少破甲五品的修为,不可能只在顺天府里当一个小捕快。你到底是谁?”虞知冷着脸,问道。
破甲五品虽是不强,但是在京都之外的某些小地方已经足以成为一方府尹,就是顺天府的捕头也足以担任。
官场上,有实力却得不到晋升的原因很多,最主要的一条便是得罪了人。
“你比我强。”
王石不愿意承认,事实就是这样。虞知显露的修为已经超过了自己,这般年轻就有这样的修为,这年轻人不可小看。
王石松开刀,身子完全放松了下来。他有意愿要和虞知聊一聊了。
“王石,十四岁从军,二十岁加入北境军北斗营。可是短短两年之后北斗营解散,而你,王石回到了京都顺天府担任捕快一职直到现在,总计十八年。”虞知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很干净的信息,很简单的情报。
唯一让虞知不解的是北境军北斗营,这个营号在都察院的案卷之中被贴上了绝密的封条。
绝密,意味着什么?
都察院中带有绝密字样的卷宗唯有都察院御史才能够查看。
王石听着虞知的话,说道:“你既然知道北境军北斗营,那么你就应该知道你父亲的所为。父债子偿,这就是道理。”
虞知很迷茫,也很无辜。对于他那个老爹,王石怕是比他知道的多。
他很想说一句,我不知道!
天知道他的老爹给他惹下了什么仇家。
虞知不想解释什么,对于这种认定了父债子偿的家伙,很难说得通道理。
“如今我是都察院司务,九品朝廷命官。论官职在你之上,所以你想害我怕是有点难度。”虞知淡定地说道,“而且你这边的小打小闹并不能够让我在乎。”
王石同样淡定,心想着你爹的仇人可不止当年的北斗营。
虞知看着刚刚端上来的馄饨,已经没有有了食欲。王石这家伙不会是和搞刺杀那些人一伙,否则也太没有水准了。
而虞知想着能够从北斗营里找出一些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李清如和秋劲风都不肯说,那么只能够由自己去探寻。
王石知道一些,但是王石必然也不会告诉虞知。
蜡黄色的桌面上放下了几个铜板,王石起身走了。这一次虞知没有再阻拦,然后他也碰下几个铜板,放弃了那一碗刚出锅的馄饨。
虞知起身,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锋芒出现在自己周围。在热闹的街巷之中,这般生死之隔的气势显然是不合适的。
虞知身后惊出冷汗,这气息的主人拥有秒杀自己的实力。这样一想,虞知又变得极为坦然,知道抵抗无用,那就不做抵抗。
半蹲的身躯顺势直直地站起,虞知挂着个笑脸离开了这个吵闹的街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