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枪以迅雷之势刺向元镇威,眼看就要血溅三尺!可就在这一刹那韩巳忽然将杀势收起,他稍稍用力一甩枪头,将元镇威手上的佩刀轻轻一拨,随后顺势从他手中夺过佩刀,并将锋利的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韩巳这套动作一气呵成连贯至极,站在一旁的戚琅与剑叶石深知没来得及眨眼,元镇威便被韩巳制服。
“少将军!你——”
“想活命就听我的!回去之后我自会向父亲解释,否则不光是你,只怕我的命也会交代在这!”
听韩巳语气严肃且带着一丝恐慌,元镇威便不再说什么,他甚至有些好奇里面那刺客到底是什么身份。
感受到元镇威的屈服,韩巳转头对着戚琅高声道:“七先生,请你速速离开!我韩巳以性命担保,两万军士绝不阻拦半步!”
戚琅面无表情地看着韩巳,他抬起巨剑指向宫外,淡淡地说道:“若不杀王少惊,我不便能离开。”
韩巳神色凝重,他转头看向停在台阶上的伯清波,此刻他最忌惮地倒不是戚琅,而是这个隐藏在魏宫中数十年的疯子!
宫中陷入诡异的沉默,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那个苍老却又高大的背影。
伯清波背对着众人没有任何动作,但他却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些人的目光,一声叹息之后,他轻声说道:“我隐居于此不问世事,世间纷扰皆与我无干。”
听伯清波如此说道,韩巳选在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可他这口气还未松到一半,便听见伯清波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虽不问世事,但琅儿的事我一定要管……”
听见此话,韩巳与剑叶石不约而同地震了震身子!尤其是剑叶石,当年在小婉楼直面过天枢大宗师恐怖威力的他深知伯清波这句话的分量——面对阁主的拳头自己尚无还手之力,那么面对连师父都忌惮不已的伯疯子,自己有任何抵抗之力么?
剑叶石不自觉地吞咽一口,仿佛他已经看到被血光染红的天际,而这次的惨象比方才所见惨烈何止千百倍?他艰难地转头看向韩巳,好似在场所有人的性命便掌握在他手里。
韩巳盯着伯清波的背影,此刻的他深知事态的紧迫,若是他再不做出决断,只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就在韩巳沉默不语、心里权衡着这一切的时候,伯清波的脑袋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下,也正是这个动作,让原本举棋不定的韩巳迅速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只见他咬咬牙,对着戚琅说道——
“好!七先生,我答应你!王少惊的项上人头不日便会送至长安!还请七先生速速离开魏宫!”
面对韩巳的承诺,戚琅微微一怔,他神色复杂地看向伯清波,而伯清波却依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提着扫帚默默地向殿中走去……
显然,这便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解决手段。
“大——”
戚琅想开口叫住伯清波,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卡住了,因为此时的他不知道这位苍老的老者到底是自己的谁——是自己最亲近的小姑姑的恋人?是带自己逃离魏宫的恩人?是将自己送至老师身边的引路人?还是自己被放逐的大师兄……
一时间,一种复杂的情绪爬上心头,欲言,却又不知该从何而言……
伯清波没有停下脚步,他像是没有听到戚琅的话一般一直走啊走,直到他高大的身躯彻底消失在深邃的黑暗之中。
待伯清波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眼中后,戚琅向着伯清波离去的方向深深地一揖。
……
第二天,韩单亲自率大军五万前来,并将信阳宫团团围住,与之一同前来的还有韩巳、剑叶石以及草堂十数名大满强者。普天之下,能有此等待遇的怕是只有藏在宫殿中的那位老者才有。
韩单一声令下,士兵们鱼贯而入,可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事,在将信阳宫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后,却发现这座宫殿已空无一人。
在得知这个结果后,韩巳与剑叶石莫名地松了口气。在韩单询问般的目光下,韩巳说道——
“圣上已将圣旨,从今日起若有人胆敢擅自踏入信阳宫一步!杀无赦!今日之后,信阳宫香烛、贡品不能断!若有懈怠,全数问罪!”
韩巳的声音很大,也不知是为了体现重视还是为了其他什么。
在环视四周一番后,韩巳转身对着父亲点了点头,韩单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信阳宫,似乎觉得当年发生的一切就在昨日。最终,韩单双眼微微一眯,他大手一挥,数万甲士便退出信阳宫,而他自己也决绝地走出陈旧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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